羅睺“……”
大人為何打他?
他不知!他不解!
“知道我為何打你嗎?”秦止語氣淡漠。
這正是羅睺此時內心咆哮疑惑的,他猛的抬頭。
沒有假套和假鬍鬚,羅睺面容白淨,生的一雙女人的杏眼,眼中佈滿了單純,懵懂。
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秦止緊繃的下頜。
秦止收回腳,抬起袍子蓋上“你來稟報本座,是準備讓本座去追人?”
計都簡直沒眼看了。
兩年前,主子就是因為羅睺太蠢,將他派出去歷練,怎麼回來後,反而更蠢了呢?
一心只想著跑過來告狀, 忘了自己的本職。
捱了打,還不知道為何捱打。
“可是……”卑職是傷患啊!
羅睺偷摸掃了一眼秦止的面色, 將後面的話咽回肚子裡。
一隻手撐著地,動作慢而緩的從地上爬起來。
站好後,眼風又偷瞄秦止,哈著腰,將柺杖撿起來,身子往外挪,挪了出去。
剛走至門口,便聽秦止的聲音傳來,話卻不是對他說的“計都,你覺得羅睺還能要嗎?”
羅睺腳步更慢,豎起耳朵側聽屋裡的聲音,內心能要!能要!太能要了!
計都“羅睺武力尚可,看家護院挺好。”
羅睺“……”老子得罪你了?
他堂堂黑甲侍衛前領,竟然磋磨他去看家護院。
這兩年,計都的心是壞透了!
秦止淡淡的“嗯”了一聲。
覺羅睺還在門口輾轉,沉聲低喝“還不快去找人?”
羅睺心口一滯,一瘸一拐跑的飛快。
“大人,”羅睺一個傷患,祁熹一個女子,計都屬實不放心“要不要屬下跟上去?”
秦止眼波微動,望向外面漸暗的天“不必,此女極不受馴,是該吃點苦頭。”
此時的祁熹坐在一間典當鋪前,不僅沒有吃苦頭,反而成為了座上賓,嗑著瓜子,吃著糕點,好不快活。
掌櫃的親自接待,看著擺滿了一桌子的古董字畫,樂的合不攏嘴。
祁熹方才回府後,本想溜出來將字畫賣了。
興許是起了這個心思的緣故,她忽然現,林月閣有不少好東西。
大的不方便,她就順了一些小擺件。
秦止是皇帝的弟弟,這些年又為朝廷熬油點燈,皇帝對他不薄。
在外面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在秦王府就像是蘿蔔白菜般隨意放著。
磕著瓜子,祁熹想起,秦止書房裡好像有一個博古架。
能被他放在書房的,肯定是好東西。
人的眼睛很奇怪,不在意某樣事物時,會選擇性忽略,當你在意了,入目第一眼,看見的便是你在意的。
掌櫃的捲起袖子,邊看邊捋鬍鬚。
祁熹現在這期間,掌櫃的用帶著精光的餘光看了她十三次。
這是準備坑她呢!
祁熹眉梢輕挑,將手中剩餘的瓜子丟進碟子裡,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殘渣,漫不經心的問“掌櫃看這些東西值多少?”
掌櫃的呵呵笑著,圓滑的不開價“姑娘想要多少?”
祁熹淡笑“收有收的價,賣有賣的價,你先開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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