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熹將焦屍拎起檢視,焦屍被烤乾,又經歷了長時間的風乾,早就沒多少重量,祁熹單手便將其拎起。
焦屍為女性,屍體表面像是幹燻肉,四肢佝僂,面目猙獰模糊,嘴唇大張,牙齒烏黑,表面佈滿浮灰。
從死相初步判斷,乃吸入濃煙窒息而亡後遭大火炙烤。
方才,定是年輕侍衛後退時,自己將腳脖子送進焦屍的手裡。
年輕侍衛見焦屍不會動,緩過神來,也想到了這個原因,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他們是黑甲侍衛,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砍起活人來,切瓜砍菜一般,溫熱的鮮血撲在臉上, 只能激他們內心的殺戮。
可……
出於對死人的敬畏。
無法做到像祁熹那般,對一個屍體切瓜砍菜。
所以在面對屍體時,才會驚慌,才會害怕。
從小的教育,就告訴他們,死者為大, 冤魂索命。
當看見祁熹拎小雞仔似的將屍體拎起來,帶給他們的視覺衝擊,是巨大的。
祁熹將屍體尋了一處乾淨的地方輕輕放下,左右環視,房間已經燒的只剩焦糊的木材。
她抿抿唇,找了一塊門板,蓋在了屍體上。
如此,也不算曝屍。
尤其是女性屍體,更不該身無半縷的暴露在空氣中。
經過這一嚇,眾人神經高度緊繃。
剛想鬆口氣,就聽身後,響起了一個沙啞尖銳,不辨男女的聲音“呵呵……找到你了!”
祁熹汗毛瞬間倒豎。
黑甲侍衛怕死人不假,她怕的是活人,尤其是這種變態無底線的活人。
頭腦還未從驚恐中緩過來,祁熹身體已經條件反射的做了上輩子的反應。
只見她迅轉身,一個手刀便朝身後劈去。
病秧子的好處,就在於,她永遠可以出其不意,讓那些人嚐到輕視一個人的苦果。
站在祁熹身後的人,從身形判斷,應該是男子。
身著黑袍,頭戴斗笠,將自己隱藏在黑色的布料之後,只能聽見他那難聽的好似烏鴉般的聲音。
男子未防祁熹有此一招,堪堪躲過後,後退好幾步。
班戟衝上前來,將祁熹牢牢護在身後“你究竟是什麼人?”
“哈哈哈哈哈……”男子忽然狂笑出聲“若是我將你殺了, 我便是你的仇人!”
班戟“……”他不擅長打嘴仗, 竟被對方一句話堵得不知該怎麼回。
他不擅長,祁熹擅長啊!
祁熹冷哼一聲“感情班領要是生了你,他就是你爹?”
黑袍男子一怔,旋即更加猖狂的笑開“哈哈哈哈哈……好利的一張嘴,不知丟進酒缸裡泡出來的酒是什麼味道的?”
“你個死變態!”祁熹怒上心頭“班領,抓住他!把他丟糞缸,泡糞水!”
看見女子便想泡酒,這人是釀酒人無疑了。
可是。
秦止明明去追釀酒人了,這人出現在這裡,是不是證明,秦止遇到了什麼危險?
祁熹心底開始忐忑。
班領已經帶人將黑袍男子團團圍住。
黑袍男子半分不懼,斗笠下的眸子,隔著黑紗,死死的盯著祁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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