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死狀太慘,他每看一眼,彷彿都被凌遲一次。
“是祖父害了你,祖父不該,不該相信旁人,你祖母臨走時說,讓祖父好好待你,以後家產都留給你,是祖父天真了,想給你一個全乎的家庭,有爹疼,有娘憐,都是祖父不好啊!我的林子啊!”
任何的職業,都需要定期考核。
任何職業,都會有該職業的約束。
而父母這個職業,是唯一,不需要考核,不需要學歷,零要求的職業。
憑的,是人的本性和孩子的天性。
可這個世界上,不排除有一部分父母,天生就缺乏人性。
這就導致了,孩子的悲劇。
周林有無數次的自救機會,他都放棄了。
因為,這是孩子的天性。
在面對繼父的辱罵時,他選擇隱忍,選擇被動的接受。
可當他最愛的母親,伸出手摁住他時,他頭頂的那片天塌了。
他的世界也塌陷了。
祁熹想,人為什麼會如此殘忍呢?
轉念一想,是啊,人本就是殘忍的。
世界上所有令人瞠目,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始作俑者,不正是人類嗎?
她直起身,看著陽光下的這場悲劇。
看著淚水一滴一滴滴在磚縫裡的周母,抬步,上前“你可有後悔過?”
周母茫然的抬起頭,陽光太刺眼,她眯著眼,看著揹著光的祁熹,她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想了又想,她皺著眉回答“我不後悔遇見我現在的夫君,對於林子,我是後悔的。”
祁熹垂眸“愛情, 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讓你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放棄?”
周母淚水再次洶湧“我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情情愛愛,我只知道,我不能離開我的夫君,我不能沒有他,沒有他,我會死的,我會死的!”
祁熹轉身。
不願再看她一眼。
她曾聽人說過戀愛腦。
她不知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但是她覺得, 周母,應當是戀愛腦的鼻祖。
生而又殺,人間至痛。
十歲周林,慘死母手。
祁熹忽然感覺,這個院子,很壓抑。
院子裡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壓的人無法呼吸。
她深深提氣,又撥出,對一直緊隨在側的付以歡道“人你帶衙門吧,再將今日之事轉告給付大人。”
付以歡感受到祁熹的情緒,低低的“奧”了一聲,吩咐衙役收尾。
祁熹轉身,又看了一眼肩膀塌陷,整個人顯得佝僂的老者。
招呼計都和小邱離開。
小邱帶著大熊,先行回了四野尋蹤,一路上,只剩下祁熹和計都。
毛驢垂著腦袋,一步一晃,走的緩慢。
計都幫祁熹牽著驢,想了想安慰祁熹“人活著,總會死的。”
“是啊!”祁熹脊背垮著,整個人幾乎賴在驢背上“人總要死,所以,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計都“……”他不是這個意思。
他就說,他不能開口。
瞥見一間酒樓,計都忙補救“我請你喝酒?”
祁熹剛好心頭憋悶,聞言,二人一拍即合,將毛驢拴在門口,進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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