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疼,形同剝皮。
男子聲音悶聲悶氣,虛弱的從地面傳出來“下去直走右拐第二個巖洞,裡面有條地下河,不過我在裡面放了殺人蜂,那女子凶多吉少。”
計都停下手,轉頭去看秦止“要不要留下他帶路?”
秦止掃了男子一眼,男子眸光閃躲,垂下了眼皮。
秦止冷哼“不必。”
此人從小便認為自己是猴子,在山中多年,更是沾染了滿身的猴氣。
若是給他機會,不知又會出什麼么蛾子。
已經被他遛了一晚上,現下沒有時間再陪他遛下去。
計都點頭, 拿出匕,劃上男子的脖頸。
男子眸中希冀還未消散,便被震驚取代。
溫熱的鮮血從男子脖頸處噴射到地面。
浸溼了地面,染紅了綠草。
男子喉嚨出“嗬嗬”不甘的聲音。
這一生的場景,走馬燈般在眼前閃過。
被人拿著棍子追打。
被同齡人編著歌謠恥笑。
母猴子看見他驚恐的目光,還有那些女子求饒的聲音。
最後,他現,他能記得的,是方丈蹲在他面前,滿臉慈祥的道“可憐的猴子,怎麼被人打成這般?跟老衲回去,老衲給你治傷!”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興許是方丈的聲音太過慈愛,讓他不敢告訴方丈,他是一個怪人。
他害怕方丈也會恥笑他,害怕他。
他只是想留住那一刻的慈愛。
所以,他裝成猴子,博取方丈的同情。
上天,是公平的,若是當年他對方丈吐露心扉,皈依佛門。
就算他是隻猴子,佛祖都會收納他。
他的眸光,逐漸失去了聚焦。
昂起的頭顱,緩緩的垂了下去。
臉,埋在自己溫熱的鮮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