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熹忙從榻上下來,彎腰穿鞋。
想了想,歪頭看向羅睺“你知道嗎?將別人當傻子的人,自己才是傻子,還是個傻而不自知的傻子。”
羅睺身子一震。
肩膀和腦袋齊齊垂下。
付以歡就像個小尾巴,見祁熹穿鞋,她撲騰撲騰跟著下榻穿鞋。
期間,還狠狠的瞪了羅睺好幾眼。
羅睺一直認為自己猴精,如今,祁熹將一面一人高的鏡子立在羅睺面前。
讓羅睺從頭到腳開始審視自己。
他並不是精,他從頭到腳,就是個猴。
自己在旁人的眼裡,就是個笑話。
羅睺想哭,奈何欲哭無淚。
祁熹走了,付以歡也走了, 計都從始至終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羅睺一直跪著,跪在空無一人的暖榻前。
直至膝蓋犯寒,劉婆子走了進來,關切的道“羅侍衛,是祁姑娘讓你在此受罰嗎?”
羅睺搖了搖頭。
劉婆子聞言,上前將羅睺攙扶起來“羅侍衛,你不要跟祁姑娘一般見識,她年歲小,不懂事。”
羅睺藉著劉婆子的手,站起來,再次搖了搖頭“不,是羅睺年歲小,不懂事。”
劉婆子慈愛的為羅睺拍打膝蓋上的塵土“羅侍衛莫要這般說,祁姑娘是女子,女子大多心眼小些,讓羅侍衛受委屈了。”
羅睺垂著腦袋,整個人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祁姑娘不是那種人,是羅睺小肚雞腸了,劉婆,羅睺先下去 了。”
話落,羅睺轉身,一瘸一拐的出了林月閣。
一路上, 他遇見黑甲侍衛便躲,他不是怕別人看見他這副樣子。
而是。
不想看見他們嘲諷自己,不願搭理自己的臉。
左閃右躲,終於到了路衡的住所。
他和路衡住的地方,如今已經無人願意來巡查。
成為秦王府最為清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