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熹竟然無言以對。
當日下午,一行人乘著黃昏,輕裝便衣出城。
秦止不是養在皇城的王爺, 他待在京城的時間很少。
皇城司耳目眾多,秦臻卻偏信秦止一人。
他從宮外傳來的訊息,秦臻從未生過絲毫疑竇。
兄弟倆的感情好到,就算秦止想要皇位,只要他開口,秦臻便可給。
秦止每次出宮,都會帶著黑甲侍衛。
此次隱藏身份,行在暗處,還是頭一次。
毛驢得虧有前兩日的突擊訓練。
爬樹它都快成了,如今跑在平地上,四條矮短的蹄子,幾乎奔出了火星子。
遠遠看去,竟然一驢當先。
落日將大地鍍上了一層昏黃的暖光,晚風吹在臉上,極為舒服。
毛驢全力奔跑著,一如祁熹放飛的心情。
如果,沒有龕毒,沒有京城的那些牽掛,就這般,和驢一起,遊遍大陵江山。
該是何等的自在?
祁熹忽然開始暢想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
此行一路北上,北邊荒涼, 一行人日夜兼程,快馬加鞭,足足趕了十天十夜的路,才到了千陽縣的臨縣,汜水縣。
汜水縣背臨大山,山的另一面,連著江陽湖。
可就是那一座大山,成了汜水縣和千陽縣百姓跨不去的鴻溝。
朝廷得知千陽縣的狀況時,便撥下銀子開山引水。
可被層層剝削,到了千陽縣縣令手裡,僅剩二百兩。
可笑至極。
汜水縣距離千陽縣僅一日路程。
受災情況,觸目驚心。
城樓落灰,百姓襤褸,老人佝僂無依,孩童孱弱似嬰。
一行人在城門口下馬而行。
雖趕路艱難,風塵僕僕,可幾人在汜水縣的百姓眼中,可謂衣著光鮮,膚色紅潤。
汜水縣已經是一座死城,能逃的都逃了,剩下的,只能苦苦撐著。
巴望著有朝一日,天降甘霖。
可日復一日的大太陽,曬得所有人頭暈腦脹,望不到生的希望。
一行人走在可謂荒涼的城內主道上,偶爾有百姓探頭張望,隨即,又縮了回去。
天災之下,人禍之中,泯滅了人們的好奇心。
只要不是朝廷賑災的人,他們都不再關心。
祁熹挨著秦止,捅了捅他的胳膊“大人,這汜水縣不對勁啊!”
秦止沉聲,將她往身邊帶了帶“小心行事,莫要衝動。”
祁熹認真的點頭,又去找封淮安說話“舅舅,你有沒有覺得, 這裡跟鬧鬼似的。”
那股寒津津的感覺,就像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你的後背。
封淮安比不上年輕人,連日趕路,雖中途有歇息,他這把老骨頭也快散架了,他壓低聲音“你跟緊秦王,我跟緊計都,舅舅看過了, 他倆武功最好。”
“是吧是吧,”祁熹找到知音一般“你說,這裡會不會有你說的旱魃?”
封淮安轉頭看了她一會,不知是故意嚇唬她還是怎的,湊近祁熹耳邊,拉長了聲調“極有可能……”
祁熹“……你要是不好好當舅舅,等我回去就告訴祖母,讓你去祖母面前當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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