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心理障礙,叫做創傷後應激障礙,重度的患者看起來和平常人無異。
甚至於,她自己都察覺不到。
直至遇到一個觸點。
就像是油鍋到了一定的油溫,表面上無波無瀾, 只需一滴水,便會迸炸。
祁熹覺得,自己可能是病了。
剛才的瞬間,她竟然將心底的不滿與絕望強加到了秦止的身上。
當她看見秦止的小心翼翼時,才明白,自己剛才情緒失控了。
“熹兒?”秦止盯著他的眸子,聲音低啞又溫柔“本座莽撞了,本座知錯了。”
祁熹扯了扯嘴角,握住他的大手,才現他掌心一片濡溼“是我……情緒失控了。”
話落,她重新看向訓練場上的十二衛“他們挺好的, 我收下了。”
秦止仍是不放心,用近乎於輕哄的聲音道“本座帶你去縱馬可好?”
祁熹莞爾一笑“好。”
皇家馬場內,皇上聽內侍說秦止和祁熹來了, 急急忙忙放下了公務,跟了過來。
他好久沒和自家弟弟縱馬了。
馬場上,他就像是一盞鋥亮的燈籠,亮的刺目。
秦止和秦臻騎著高頭大馬,祁熹騎著自己的小毛驢,毛驢犯懶,不肯跑,揹著祁熹圍著馬場晃晃悠悠的往前走。
秦臻望著祁熹的背影“這女子,你真是打著燈籠找來的啊!”
秦臻比秦止大十來歲,又加上這些年忙著穩定朝綱,平衡權利,隱藏情緒,扮演仁君,頭一落一大把。
秦止不同,先皇臨走時,曾教導兄弟二人。
治國之本需主導朝政,切勿助長歪風,為此,兄弟二人一人施恩,一人降威。
恩威並施,方可保大陵百年。
施恩之人,便像秦臻,心裡再多不快,也要剋制住。
降威之人不同, 可以隨心所欲的活著,看誰不爽就查誰。
秦止年過弱冠,依舊年輕俊朗,風華絕代。
二人並排而行,竟像是父子一般。
秦止聽到秦臻誇讚祁熹,傲嬌的揚了揚唇角“皇兄後宮佳麗三千,臣弟不同,臣弟家熹兒集三千佳麗所有優點於一身。”
秦臻“……”
聽聽,聽聽,這是人說的話?
敢情他後宮那些嬪妃都不敵他一個祁熹唄?
秦臻剛想轉移話題,不跟他聊祁熹。
便聽秦止繼續道“皇兄,你看熹兒的背影,颯颯英姿,腰細肩直,氣質脫俗,一看便知不是凡人。”
秦臻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酸酸的來了一句“可惜騎的是頭驢,這是不敢騎馬?”
秦止翻了自家皇兄一眼,護驢護的緊“它會上樹!”
秦臻“……”
他今日就該留在御書房處理公事,顛顛的跑過來幹啥?
不等秦止繼續顯擺他的祁熹和驢,秦臻強勢轉移話題“涼國之事,你怎麼看?”
秦止冷哼“要麼打,要麼降,涼國遊移不定,證明涼國權利中心,出了問題。”
“朕也是這般想,”皇上冷聲道“所以朕最近很為難,古達彥,究竟是放還是不放?”
秦止邪邪的揚了揚唇角“古達彥在清御司住了那麼久,皇兄不如放回去,做個順水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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