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倪以為自己活不成了 的時候,秦止又一次昏死過去。
這一次,再沒有甦醒。
祁熹送來的馬車,在客棧外等著。
四匹皮毛油亮的大黑馬,拖著一輛梨花木馬車。
梨花木底盤極穩,跑起來不覺顛簸。
車內鋪著三床棉被和毯子。
黑甲侍衛七手八腳將秦止抬上馬車。
乘著朝霞,一行人離開了涼國。
祁熹聽到探子稟報,眸光閃過一絲難過,眨眼間消失不見。
又恢復了那個看上去柔弱好欺,眼神卻異常堅毅的女子。
只是,親近之人,還是能覺她的改變。
她變的冷血, 行事衝動,不管不顧。
幾道部署命令下去,走的完全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術。
計都擔心祁熹身體,在祁熹部署完一道命令的空檔, 送上來一碗湯“這是祁家村的婦人專門為你燉的, 我嘗過了,味道很好。”
那是一碗銀耳蓮子粥。
還在冒著熱氣。
香甜的味道,充斥在祁熹鼻尖,消散了心頭的些許戾氣。
她舀了一勺放進嘴裡,由衷讚賞“很好吃。”
蓮子軟糯,銀耳膠黏,一看就是小火慢燉許多時間才有的成色。
“祁姑娘,”計都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道“你不止要保重身體,還要保重心理才是。”
祁熹嗤笑一聲,將勺子扔進碗裡,出一聲脆響“計都,你在懷疑我心理出問題了?”
“計都不敢。”計都連忙垂下頭。
祁熹身子偎進椅子裡,手上拿起一支未浸墨的毛筆,放在指尖旋轉“涼國,現在我還能做主,我不喜歡在我做主的時候,有人質疑我的決定。”
計都垂著腦袋不說話。
祁熹不喜歡計都這樣的態度,猛的坐直身體,伸手將桌上的碗打翻在地“下去!”
計都沒有下去,而是彎下身子,去收拾地上的碎碗。
祁熹斜眼看著計都,眸底再也不見當年的溫暖和狡黠笑意。
冷的,像是噙著化不開的堅冰。
計都感受著背上的視線,抿著唇,不說話。
他知道,祁熹的狀態很不對勁。
換成是他,也會撐不住的吧。
貓島人在祁熹族人那裡犯下累累罪孽,現在又用封染的人頭和封小爺威脅。
她想不顧一切將那些人碎屍萬段,可那些人的手裡,握著她親人的性命。
計都不懂什麼是戰後應激障礙,他只知道,現在的祁熹,再也不復當年的溫柔。
她身上濃烈的殺意,就連大熊都不敢往她面前湊。
像是……被惡鬼附了身。
計都正在收拾碎碗,十一推門而入,不知祁熹剛剛過火,人未到,快活的聲音就傳了進來“祁大人祁大人!季霖那小子撐不住了,在小黑屋裡求饒……呢。”
十一看了看計都,又看了看祁熹,後面的話沒有感情的從嘴裡溜了出來。
他後悔的閉上了嘴。
祁熹眉心擰成了一個結“他又想做什麼了?”
十一結結巴巴回“求,求,求饒,說太臭了,燻得……大腸頭都吐出來了……”
這幾日,每次漣桑拉屎,季霖就開始乾嘔。
漣桑拉一次,他嘔一回,嘔的漣桑都不好意思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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