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土寸金的雲海,距外灘五公里處,一棟歐式別墅。
書房內,蘇燁取下眼鏡捏捏酸的鼻樑,放下手標頭檔案,斜靠在辦公椅上。
一名身著燕尾服、年約五十、褐藍眼的中年男子,一手拖著紅酒,一手託著鵝肝,緩緩步入。
“史密斯,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在我辦公的時候進來打擾。”
史密斯微微鞠躬,一臉歉意。
“對不起先生,我冒昧了!”
“什麼事?”
“今年的紅酒下來了,酒莊那邊一早空運了兩箱請您品鑑。”
琥珀色酒液注滿高腳杯。
蘇燁淺嘗一口,眉頭皺起。
“太澀。”
“波爾多今年降雨量偏少,葡萄收成普遍欠佳,這已經是酒莊可以做到的極致。”
“通通倒掉!”
“是...”
蘇燁放下杯子,埋頭繼續看檔案,過了幾分鐘,又抬起頭問道“還有事兒?”
“是這樣的先生...”
管家湊近他耳邊輕聲道“您該起床了!”
神特麼...該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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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鈴聲響,蘇燁睜開惺忪睡眼。
“又做夢了...該死的管家,都不能等我嘗上兩口鵝肝再把我尿醒。”
蘇燁,經融財會應屆生。
剛畢業就應聘上一間規模不的金融公司,不是他多優秀,主要是便宜。
現在哪個公司不需要“複合型”人才?
能算賬又能搬磚,是非少還工資低。
蘇燁晃晃腦袋,快起床洗漱穿戴。
蘇燁住的很偏,雲海的交通另他不得不起得比雞還早才能趕上第一班地鐵,稍耽擱一下,再想擠上去,9點以後。
變態的公司,遲到一分鐘扣一周績效,拿著最低工資在雲海苦苦掙扎的他,除過每月房租水電,剩下不到三百塊還不夠吃頓好的。
就在昨,合租那位室友交了女朋友,不想繼續呆在十平米的蝸居,搬走了。
夭壽,月底就是交租日,如果不能在幾內找到合租夥伴,他可以睡橋了。
咬著麵包片,蘇燁飛一樣衝向地鐵站。
他必須加班加點才能顧住自己。
然後,在他背上還有一個沉重的家庭。
蘇燁是那種典型的上有老下有。
老人好理解,雙親。
至於,則是他留在外省農村的弟弟。
老媽前幾打電話告訴蘇燁一個訊息,另他喜憂參半。
有人在老家給弟弟了一房媳婦。
你哥哥剛大學畢業弟弟就要結婚,不符合邏輯?
農村懂不懂?
早當家什麼的,就醬。
蘇燁這一家基因不錯,起碼外貌是能看過眼的,母親是美女,雖然被歲月摧殘,依稀能看出周正模樣。
兩個兒子長相也很過關。
這不,弟弟跟女方相互看對眼了。
奈何現實殘酷,剛性需求打碎了所有對愛情的憧憬。
拜會一趟女方家,人嫌他們窮,雖然女方自己日子過得也不好,總歸是個女娃兒,還是縣城戶口,差距可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