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了龍二,龍二看向了馮春生,馮春生看著我。
最後,馮春生打破了沉默,說道還有啥好說的……水子,你是老闆,當然是聽你的,你拿主意!晚上,咱們先去找誰的晦氣?
我捏了捏拳頭,說吳荻和錢不換雖然奇怪,但是……這兩個人的怪,主要還是咱們內心作祟,我看啊……這事,先去找周小四的麻煩!
畢竟這個人,沒內臟,沒肌肉,已經不是人了——那估計,惡鬼多半就是他!
“那就搞定周小四唄,這小子,鐵定不是人。”我說。
“那意見明朗了,直接去拿了周小四——開頭那麼多人勸我們別管這美菻醫院的事呢,還真以為是什麼大事,不過就是一隻小小的餓死鬼而已。”馮春生苦笑一聲,點了根菸,說要出了。
蘇妖嬈,開著車子,帶著我們去了美菻醫院。
牧馬人,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場裡頭,我們四個人,徒步走向了食堂。
這個食堂,建在住院部的後面,算是整個醫院最偏遠的地方。
站在食堂的門口,回頭,能夠看到整個醫院的格局。
馮春生從出住院部,走向這食堂的路上,一直都有點神不守舍的。
我問馮春生怎麼了?
馮春生說他感覺這美菻醫院越來越怪了。
龍二說春哥,你也看出來了?我今天來食堂的時候,就已經瞧出來了,這個醫院的格局,就像是一個風水局,建築擺放的位置——那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大局,不過我龍二,才疏學淺,比不得春哥的風水造詣,看不太出來。
馮春生猛地轉頭,望向了住院部,皺著眉頭,說不光是那麼簡單……真的不光是那麼簡單,不是一個小小的餓死鬼的事。
我說咋回事嘛。
馮春生指著住院部,說我們是從那個門裡,直接走出來的……這走出來的時候,我就仔細觀察過,這個醫院,和某個風水局,完全一模一樣——一草、一樹、一葉,最細小的地方,都不曾產生任何偏差……這個局,叫“秦廣王墳”。
我說這事,有說道?
馮春生說當然有了。
他說幾千年前,有個叫蔣羽的讀書人,學識出眾,嫉惡如仇,後來當了很大的官,四十歲的時候,回了家鄉,開始拾掇家裡的大院子,花了很多的錢,起高樓,也開始種樹種草。
這一弄,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後,家裡被擴張了幾百畝,弄得十分宏偉。
很多人就不明白,問蔣羽——他到底要幹什麼?
尤其是蔣羽的朋友薛陽,每次都勸蔣羽老老實實,度過餘生就好了,不要再這麼折騰了。
蔣羽說他建造的,不是院子,是陰曹地府,他說上天封神,重劃三界,欽定他去當閻羅王——也在夢裡,告訴他了陰曹地府是什麼模樣的,他花了二十年時間,在建造一個地獄而已。
現在,陰曹地府的雛形已成,他也該去當閻羅王了。
那天晚上,蔣羽就死了,家人按照他的遺願,把他安葬在大院子的最中間。
很奇怪。
他的棺土一封,他二十年來花功夫搭的建築,全部沒有了——鄉里人就有人傳聞,說蔣羽真的去當閻羅王了。
當然,有些人不信。
又過了幾天,蔣羽生前好友薛陽,也死掉了,不過薛陽在頭七的時候,死而復生。
他活過來後,說蔣羽真的去當閻羅王了,蔣羽本來定了九殿閻羅,但他希望薛陽和他一起共事,所以,開了第十殿閻羅。
薛陽這次死而復生,就是讓家人,把他的屍體埋在蔣羽死去的位置,這樣才能當“第十殿閻羅”。
於是——蔣羽就是十殿閻羅裡的第一殿——秦廣王蔣。
薛陽就是十殿閻羅的第十殿閻羅,叫——轉輪王薛。
鄉里人,也透過記憶,把蔣羽那消失的院落,畫了下來,傳下去,就成了風水局裡的一個兇局,叫——秦廣王墳!
馮春生說這個美菻醫院的風水局,就是秦廣王墳。
我說這沒準是美菻醫院的院長,請了什麼高人,定下的這個“秦廣王墳”的風水局呢。
這不是兇局嗎?醫院裡天天死人,下個兇局,也挺合適啊。
我讓馮春生先別耽誤時間了,調查周小四要緊。
馮春生說不,不……秦廣王墳的風水局,我是看過的——裡頭,有幾個地方,不符合風水局的擺放,想來是秦廣王的老鄉,只是透過記憶來還原“秦廣王墳”,所以,有幾處,錯了,但是這個美菻醫院……每一個地方,無不符合風水陰陽,每一點,無比協調——如果周小四是那個惡鬼,他來頭——大得沒有邊界,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餓死鬼!
接著,馮春生的瞳孔迅放大今天人手不夠,不能往下調查——不然的話……得死在這兒!扯呼!
本來,我們都以為周小四,就是一個小小的餓死鬼的,結果……看了美菻醫院這風水局,估計那周小四,不是什麼好相與!
好在,我們踩在食堂門口,還算好回頭的。
我們拔起腿就要走。
忽然,食堂的門,拉開了。
那巨大的卷閘門拉出了轟隆隆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