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喜——搞了半天,曾經在天遊美術學院裡面,帶著混子侮辱了談若蕙的富二代姚興,就是天遊美術學院頭的兒子!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本來談若蕙的鬼魂自己湮滅了自己,我們是答應幫談若蕙報仇的——我本來也打算在赤峰市待上幾天,去尋找姚興的訊息。
但我卻沒想到,姚興竟然是姚守義的兒子。
姚守義這個人,聽言談,還是不錯的人,只是養出了這麼一個畜生兒子,白瞎了他這麼個熱愛畫畫的人了。
同時,現在我們知道姚興是姚守義的兒子,也說得通當年的事了。
當年——姚興威脅帶談若蕙的老師,說如果那個老師不把談若蕙給騙出來,他就讓那個老師下崗,甚至還要把那老師私自辦補習班的事情給捅到教委去,吊銷那老師的教師資格。
姚興的父親是校長,自然是有辦法讓那老師下崗的。
加上他家也是教育世家,姚興自然也對教委是相當熟悉了。
姚守義繼續給我們介紹,說他兒子姚興,是學校圖書館的管理部主任。
接著,他給姚興介紹我們,說我們也是熱愛畫畫的——願意花二十萬的高價,把竹原的那幅畫給買走。
姚興對我們笑笑,他臉上的傷疤,越的醜陋。
姚守義對我說不過啊,於水先生,你雖然愛畫,可這幅畫在我心目中,那是無價之寶——別說二十萬,二百萬,兩千萬,我也不會賣的,我這個人不愛錢,我有足夠的錢活著,我只愛畫!
我笑笑,一揚手,搞起了袖子,給馮春生遞了一個眼神——我們現在的配合,已經無比默契了。
我們互動了一個眼神,就知道下面該怎麼做了。
我先對姚守義說姚校長,你是愛畫之人。
“就是喜歡。”姚守義笑笑。
我說這樣好了,你覺得畫畫是你的無價之寶,但我覺得不是,你的生命裡,還有東西,比畫畫更讓你喜歡。
“哦?”姚守義喝了一口茶葉,說這話怎麼說?
我說你兒子比你的畫,重要多了。
“這個肯定。”姚守義說我是一個很顧家的人,我兒子在我心裡的地位,那當然是無與倫比的。
我笑了笑,又說剛好,我們這群人,其實不是警官,都是江湖人,這次是赤峰市局裡,請我們來當顧問的——既然是江湖人,就有點行走江湖的把式,我瞧出來了,你這兒子啊,生理上,是有點問題的。
“哦?”姚守義又狐疑的看著我。
我說道這樣,我旁邊這位兄弟叫馮春生,道上的人送一個諢號——伏羲神卦,對於風水相術,全國高人,他當其衝!
“這麼厲害?”姚守義問。
我說當然,不信讓馮春生給你的兒子相個面試試?
“行!”姚守義說。
這時候,馮春生站了起來,對著姚守義說道你這兒子,器宇軒昂但是步子輕浮,想來身體上,有個位置,不那麼好用——從他面紋上看,這人是在二十歲左右,命犯桃花,被桃花所傷——這是他命中註定的桃花劫。
“因為有東北薩滿相助,這桃花劫躲過去了,也沒躲過去。”馮春生說所以,你兒子大命還在,小命沒了。
姚守義聽上去感覺十分像那麼回事,就問馮春生敢問先生說的大命和小命是什麼?
“大命就是自己的命,小命就是後代的命。”馮春生說我直說你也別生氣,你兒子已經是個閹人了——等於是你們姚家絕後了。
啪!
姚守義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摔得稀巴爛,姚興也十分興奮,連忙握住了馮春生的手,激動的說高人可有辦法?救我的小命?
“自然有。”馮春生笑道,接著又沒說話。
我說道我們能瞧出姚校長你兒子的問題,自然有治好的辦法,你兒子是你的無價之寶,竹原的畫也是你的無價之寶,無價之寶換無價之寶,這個價格,公道嗎?
姚守義說你是說——你救我兒子,讓我們姚家能延續香火,我把畫勻給你?
“是!”我說。
姚守義立馬點頭,直接把畫推給了我還請於水先生幫忙。
我卻沒收姚守義的畫,我按住了畫,接著又鬆開了手,笑了笑,站起身,走向了門外,只留給了姚守義一句話既然是無價之寶,還是要多想想,我不做“強硬”的買賣,如果到明天這個時候,你還是選擇跟我交易,那我們就交易!我們走!
我帶著陳詞、金小四和馮春生大步離開了。
出了辦公室,陳詞對我和馮春生豎起了大拇指,她說早就聽說江湖偏門是“三分本事七分騙”,在閩南,她瞧見了我們的本事,今天,又見識到了我們做局的本事,說我和馮春生真是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做局騙人,一個眼神就夠了。
我哈哈一笑,說這江湖上混飯吃,騙就是一門手藝。
本來,我就覺得姚興這種喜歡縱慾的人,鐵定身體有些什麼暗疾,所以我故作玄虛,直接將話頭引到了馮春生身上去,讓馮春生瞧出點名堂來——然後他來胡謅一些嚇唬人的話,把姚興引到我們的局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