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掌櫃直接用“字跡”,把“十三長老”的鍋,直接扣在了我的頭上。
我心裡真是極其窩火的。
其實我和紋身店的兄弟,都知道毛掌櫃是栽贓陷害——他們幾乎是無中生有,但卻巧妙的利用“我們的可疑時間”“我們搶陰行老大的動機”,強行給我們甩鍋。
這鍋還甩得極其逼真,有點以假亂真的感覺了。
至少,我看陰行兄弟們的眼色,現事情確實有些不妙了。
整體的氣氛,也偏向了毛掌櫃那邊。
其實,十三長老是不是我們殺的,不是重點,重點是——在場的人是不是相信十三長老是我們殺的。
我想起了陰三爺的祖上。
陰三爺的祖上,就是在曾經陰行武行的聚會里面,因為被惹了眾怒,即使他的拳腳通神,最後也被強行滅門了。
今天的事,如果處理不好,我們陰陽繡紋身店的人,也得被人滅門。
這時候,馮春生站了出來,伸手對毛掌櫃說道把你的那些東西拿給我看看。
毛掌櫃把那木盒子,遞給了馮春生,說道我讓你們死一個明白。
馮春生接過了盒子之後,看了看裡面的羊紙條後,直接問人要了一張紙和一支筆,然後龍飛鳳舞的寫下了一排字“於水,當不了陰行老大”。
馮春生把這字寫的,真的是以假亂真,和他臨摹的另外一張羊皮紙條上的字,一模一樣。
他本來就是“仿贗品”的高手。
要仿贗品,還要仿“落款”,仿“字”,仿“印章”等等一系列十分繁雜的工序。
模仿他人的筆記,那實在再簡單不過了。
馮春生提起了紙,高高的揚了起來,說道毛掌櫃,你就靠著字跡,來把屎盆子扣在我水子頭上?我告訴你,這字跡是能仿造的!如果我是空口白牙的說,你不相信,我現在仿了一遍給你看……你瞧瞧我這筆跡,仿得如何?
鬼爺抓過了馮春生手中的紙條,看了一陣子之後,誇獎道馮大先生高明,這字跡,以假亂真,我是分不出來的!不知道毛掌櫃,你是不是能夠分得出來呢?
毛掌櫃接過了馮春生模仿的字跡後,看了一陣,臉黑了下來。
顯然,他這次用“字跡”甩鍋,又被馮春生高明的仿造功力給懟回去了。
馮春生哈哈大笑,說道這仿字跡,叫“臨摹”,有些臨摹高手,能做到寫出來的字,即使放大數十倍,用放大鏡看,也絲毫瞧不出和原作有什麼差別,別說走筆了,甚至筆鋒都能模仿,這種手段,潘家園的臨摹高手,比比皆是——十二張紙條的字跡,找人模仿,實在太過於簡單了!
鬼爺回過頭對毛掌櫃說道是了是了,這東西……還真定不了於水的罪行!
毛掌櫃眯著眼睛,盯著馮春生,忽然爆出了一陣陣冷笑,說道嘿嘿嘿!我本來不打算拿出最後死證的,卻沒想到馮大先生竟然有臨摹的本事!好在我這兒還有人證,不然,還真被你們輕鬆的反駁開了呢!
接著,毛掌櫃拍了拍手,說道墨大先生,你來說幾句吧!
我一聽“墨大先生”四個字,心裡咯噔一響。
關鍵時刻,毛掌櫃提了墨大先生四個字——莫非,墨大先生,暗中也和陰三爺、武行的人他們勾結在了一起?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墨大先生的臉上。
墨大先生正磕著瓜子,喝著茶水,見所有人都看著他,他伸手把右手裡沒吃完的瓜子扔到了果盤裡面,接著拍了拍手,站了起來。
我盯著墨大先生。
墨大先生卻很坦然的看著我,他說道我能證明,這十二張紙條,確實是出自——陰行十三長老的手筆,是真跡!
鬼爺盯著墨大先生,說道你怎麼就能確認這些紙條,不是臨摹的呢?
墨大先生笑了笑,直接從口袋裡面,也掏出了一張羊皮紙條,上面也寫了一句話於水,當不成陰行老大!
這是第十三張紙條。
接著,墨大先生一巴掌拍在了那張紙條上,說道我……墨大先生……就是陰行第十三個長老!
什麼?
在情鬼手下,逃過一劫的陰行第十三長老,竟然是墨大先生?
鬼爺盯著墨大先生,說道這事可不能亂說。
“沒有亂說。”墨大先生說道鬼爺,你把仵作喊過來,他驗了肯定就知道。
鬼爺點頭,喊來了仵作。
仵作走到了墨大先生的面前,做了一個“張嘴”的手勢。
墨大先生把嘴張開,仵作伸進去了一根手指,摸了幾下他的牙齒背面之後,立馬跟鬼爺點頭,示意鬼爺——墨大先生,真的就是陰行的第十三長老。
馮春生直接湊我耳邊說道完了完了……墨大先生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來,估計是個反骨仔啊!
我搖搖頭,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春哥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