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義站在打鐵的窯洞門口,瞅見了裡面的辰。
辰認真地捶打著一塊鐵胚,身上肌肉鼓漲、汗流浹背,和之前一樣讓白義覺得這個獸人真是該死的性感。
隨後他意識到自己有哪裡不對勁:他居然會用性感來描述辰!
白義記得妹妹在決定追妹夫之前對他說,她見過很多帥哥,如果只是覺得對方“好看”那也就算了;如果覺得對方“性感”,那八成是動了□□;如果覺得對方“可愛”,那就是動了感情了。
白義代入了一下自己,下意識咬了咬手指:他對辰動□□了?
呸呸呸!
什麼亂七八糟的!
白義下意識想跑,就看到辰轉頭向這邊掃了一眼,放下已經打好的鐵胚,從窯洞裡走了出來:“找我?”
被高溫烘烤過的辰說話聲音都帶了點沙啞,額頭上的汗珠從臉頰一側淌下,從下頜滴落在光裸的前胸,又繼續流淌了下去,在辰線條分明的軀體上描摹了一路肌肉的輪廓,最後沒入了獸皮包裹的人魚線中。
白義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關注那滴汗水,張口結舌了好一會,才找到一個理由:“哦,我、我是想問問,打鐵隊合適的人太少了,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辰抹掉額頭和下巴上的汗水:“耐熱的獸人太少了吧?要去焰那邊借幾個嗎?”
“焰是誰?”
“一個島,他的島以火山為主。”辰回答,“在這片海域再往北的地方。如果你需要,我們現在就可以動身了。要去嗎?”!
開竅
因為對辰多了些莫名其妙的感覺,白義當天晚上找理由睡在了別的房間。
直到現在他才猛然意識到:其實他們可以分房分床水的,為什麼要一直睡在同一張床上?
辰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沒有問什麼,只道:“你睡這邊,我不用睡覺。”
看著辰離開的背影,白義莫名感覺自己有點渣,內心充滿了慚愧。
唉,辰對他推心置腹掏心掏肺,他卻對好兄弟產生奇怪的感情!
白義躺在一個人的獸皮大床上。
身邊少了一個人他甚至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白義翻了個身,有些煩惱地矇住自己的腦袋。
他想起了重看銳的眼神。
白義以他吃了家裡二十多年狗糧的經驗擔保,重和銳之間肯定有些不清白!看銳的那個狀態大概還沒感覺到……怕是要被重吃幹抹淨了。
不過銳和重怎麼樣倒也不關他的事,白義只糾結自己和辰之間的曖昧。
回過頭想一想,他們睡在同一張床上,每天醒來發現抱在一起,有時候腿都纏在一起;每天一起做飯一起吃飯,基本上去哪裡都一起行動;兩個人之間幾乎沒有隔閡和秘密;在部落裡經常由辰抱著他走路……
——這已經不是曖昧了,都快跳躍到老夫老妻階段了!
以前明明覺得完全沒問題的,怎麼現在反而介意起來了?
該不會是因為春天到了,所以他也跟著一起發情了吧?海豹也是在春天發情嗎?獸人的身體真是不方便啊。
白義又翻了個身,深深嘆了口氣。
對於白義而言,他倒是不抗拒同性,只是不想在這個世界留下感情。
辰確實長得賊好看,身材也非常完美,對他還非常仗義,堪稱言聽計從;他們兩個人的理念也非常接近,從來不會產生根本上的分歧,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
白義羅列了大半天,發現自己淨在列舉辰的優點。
他敲了敲自己的頭,對自己嚴肅地道:“別太自信了,搞得好像辰很喜歡你一樣!”
想到這裡,白義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辰對他是什麼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