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斧頭讓他們處理木頭效率更高,鑿子與錘子的結合則能夠對木材的塑形、打孔等等變得更精細更穩固,釘子更是徹底改變了木製品的架構。
以前部落裡所有的木製品都是用從白義這裡學來的卯榫結構、楔子等等來拼湊,牢靠程度完全取決於這個木製品的結構和製作的技法,不提穩定與否,光卯榫結構的效率就讓木工隊的產出極為緩慢;現在有了釘子,木材與木材之間的連線變得無比穩固,堅親自嘗試過去掰兩根用釘子敲起來的木棍,結果木棍掰斷了,連線處都沒斷。
因為釘子的發明,木製品的成本大幅度下降,立刻在島上颳起了木傢俱的風潮。
堅給白義送來了幾個仔細打造的櫃子。
白義看著櫃子,送走了堅,臉上的表情逐漸被愁容取代。
已經半個月了,辰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
“在擔心辰?”
“是啊。”白義喃喃地回應,隨後猛然清醒過來,“誰?”
堅剛送來的櫃子開啟,一個胖乎乎的布海豹出現在後面,隨後是白沙的腦袋。
白義鬆了口氣:“你怎麼在這裡?”
“躲北
風。”白沙打了個哈欠,抱著白義曾經送他的抱枕從櫃子裡滾了出來,躺在地板上看著白義,抱怨道,“北風每天都要來叫醒我,討厭。”
白義很想笑一聲,可惜實在沒那個心情:“他也是為了你好。”
白沙“哼”了一聲,仰起頭繼續問:“為什麼會擔心辰?”
白義一時不知道這個問題怎麼回答,只好道:“辰是我的朋友。”
白沙歪了歪頭,有些疑惑:“重和銳那樣的朋友?”
“……”白義想起銳和重之間詭異的關係,頓時乾笑了一聲,“應該不一樣吧。”
“銳當初離開白沙島的時候,重看著他飛走的方向就是這個表情。”
白義啞口無言:“你不是在睡覺嗎?”
“更換首領的時候會把我叫醒。”白沙抱怨了一句,“本以為沒有白沙部落之後,就沒有需要我醒來的事了,結果居然比以前睡得更少了——早知道就不給辰當副島了。”
白義忍不住蹲下來摸了摸白沙的腦袋。
白沙對這種大不敬的行為沒流露出反對,只揉了揉眼睛:“辰會沒事的,他很厲害。”
“我知道。”白義輕聲道,“但他厲害,我還是會為他擔心。”
白沙不懂:“知道他安全不就不用擔心了嗎?”
白義不知道怎麼向這位人生中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的島神解釋,只輕輕嘆口氣,彷彿說給自己聽一樣地道:“不是的,人如果有了在乎的人,哪怕知道對方很安全,也會忍不住掛念與擔憂。”
——而且這種掛念與擔憂,和朋友之間是不同的。
白義心裡忽然閃過了這句話。
這不是他第一次意識到他對辰的感情已經開始變質,但卻是頭一次他沒有對此感覺到驚訝或者牴觸,反而有種“確實如此”的感受。
一個顏值一頂一的大帥哥,對他幾乎言聽計從,關鍵兩個人的思想和信念還很相近……一般人頂得住嗎?
反正白義覺得自己沒頂住。
“沒想到真變成同性戀了。”白義捏了捏自己的臉,微微嘆了口氣。
昏昏欲睡的白沙聽到不認識的詞語清醒了一些:“同性戀是什麼?”
“類似獸人和獸人
結對這樣吧。”白義大概解釋了一下,“沒法生崽。”
“你和辰,生崽不用擔心。”白沙迷迷糊糊地道,“只要他想,你們可以生很多個。”
白義:“……很多個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