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和碩的事確實是齊國之過,小王已傳信回去,相信父皇定會給王爺一個滿意的交代。至於楚皇寫給王爺的密信,絕對是誣陷,還請王爺明鑑。”

司華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高陽王剛來京都不久,還未好好欣賞京都之風土人情,回齊國一事還是暫緩吧。至於公主的遺體,本王會派人護送至齊國,高陽王不必憂心。”

齊均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司華遙留他下來,那就是把他當成了人質,若兩國一言不合當真開了戰,那他一定是被祭旗的那個。

“王爺……”

“高陽王可是有不同意見?”司華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齊均神情一滯,明明面前人笑顏如花,他卻被看得心裡發毛,若敢說半個‘不’字,怕是走不出這個門。齊均垂下了頭,再不敢直視司華遙,“王爺之令,小王怎敢違背,就按王爺吩咐的辦。”

“識時務者為俊傑,高陽王之未來將不可限量。”司華遙滿意地笑了笑,“本王還有事,就不留高陽王喝茶了。”

“那小王告退。”

齊均揮了揮手,示意侍從將盒子留下,隨後便退出了房門。

司華遙起身來到桌前,伸手拿起金票看了看,心中不禁感嘆:果然有權有勢就有錢啊!

“來人。”

春海從門外走了進來,躬身說道:“奴才在。”

“把這些東西收起來,順便派人去一趟兵部,把鄺冉給本王叫來。”

“是,王爺。”春海將木盒合上,抱著就出了房門。

司華遙繼續處理手中的奏摺,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門外傳來洪陽的通稟,“王爺,楚肖王求見。”

司華遙手上的動作一頓,玩味地笑了笑,道:“不見。”

“是,王爺。”

攝政王府外,楚肖王楚儀正坐在馬車上等待,在齊均出四方館時,他便得了信兒,齊均出攝政王府時,他也看在眼裡。

昨日齊嫣出事後,趙國的刑部尚書想要接手,被齊均攔了下來,兩方人馬僵持不下,司華遙到達四方館,隨即便命令錦衣衛封鎖了整個場館。這本在他的意料之內,可時間一久,心裡突然有些不安,便想找個藉口去瞧瞧,卻被門口的錦衣衛攔了下來,只說是司華遙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進出,不得已他便回了南院。可他心裡的不安越發強烈,不由思索整個計劃是否哪裡有漏洞。

雖然天下三分,趙國卻佔了一半的領土,齊楚兩國只能蝸居偏遠之地。趙國不僅物產豐饒,還兵強馬壯,面對如此龐然大物,他們每日都膽戰心驚,唯恐趙國哪日來了興致,興兵討伐,那他們滅國不過是早晚的事。在這種極端的壓力下,他們便有了反抗之心,尤其今年趙國頻發天災,就好似在暗示他們一樣,所以便有了這次的兩國聯盟。

可計劃剛剛開始,楚皇便收到了趙韓青的手書,以及齊皇親筆寫的密信,為了示好趙國,竟將他們的計劃和盤托出。楚皇大怒,如此詳細的計劃,若不是有人背叛,趙國怎會知曉,況且他們還比對了筆跡,那就是齊皇的親筆。於是楚皇便也派出使團,準備將計就計,破壞齊國和趙國的關係,而此次出使的齊嫣便是他們的突破口。

海棠是他們安插在齊國皇室的暗探,受她蠱惑,齊嫣和華素苟合,一心想著和他私奔。但每次齊嫣想要有所行動時,都會被海棠暗中破壞。隨後海棠又蠱惑齊嫣,言之司華遙好男色,不喜女子,不會與她聯姻。齊嫣原本半信半疑,卻突然得知自己懷了身孕,不想自己的孩子和她過顛沛流離的生活,便信了海棠的話,才沒和華素離開使團。

計劃順利進行,只要趙國插手此案,定會發現齊嫣懷有身孕的事實。齊嫣可是與司華遙名義上的和親物件,卻與人私通懷了身孕,私通物件還是司華遙的老對手華素,以司華遙暴烈的性子,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準會當場宰了華素祭旗,討伐齊國。

只是他等了又等,裡面沒傳出任何訊息,後來司華遙和趙韓青走了,四方館也解了封,可他的人依舊沒傳出任何訊息,後來在他親眼看到安然無恙的華素時,心裡的不安不斷擴大,不得不懷疑他的計劃失敗了。

他忐忑不安地等待司華遙過來興師問罪,可等了一日,也沒見人來,他滿心疑惑,卻無人可解,於是在得知齊均來攝政王府時,他也隨之趕來。

“王爺說‘不見’。”車外的說話聲,打斷了楚儀的思緒。

“王爺說‘不見’。”

聽到回話, 楚儀的心不禁一揪,掀開簾子下了馬車,道:“王爺可說為何不見?”

洪陽微微躬身, 笑著說道:“這個王爺未說,只說‘不見’。”

“勞煩公公再通傳一聲, 便說本王有要事求見。”

楚儀邊說邊掏出幾張銀票, 往洪陽手裡塞去。

洪陽連忙後退一步, 推拒道:“我家王爺說‘不見’,那便是不見,還請肖王殿下見諒。奴才還有事, 先行告退。”

洪陽退到大門前,緊接著邁過門檻進了門,大門也隨著他的進入緩緩合上。

楚儀看著緊閉的大門, 心中忐忑更甚,思量著該如何應對。

貼身侍從孫福見他在發呆, 忍不住出聲叫道:“王爺。”

楚儀轉頭看了他一眼, 道:“回去吧。”

“是,王爺。”

皇宮內, 趙韓青正看著齊均上呈的摺子, 高懷從外面走了進來, 將泡好的熱茶端到院前, 替換掉之前那杯。

高懷現在是趙韓青的貼身內侍, 曾侍候過先皇,對趙氏皇族忠心耿耿,之前被司南遙送去乾陵守陵, 後被趙韓青召回,做了他的貼身內侍。

見趙韓青眉頭緊鎖, 高懷猶豫片刻,出聲問道:“皇上可是有何煩心之事?”

趙韓青抬頭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摺子放下,道:“和碩公主死了,高陽王上書,說要三日後返回齊國。”

“聯姻失敗,與皇上而言是好事,皇上為何愁眉緊鎖?”

“這場聯姻本就不可能成功。”說到這兒,趙韓青停了下來,道:“擺駕,朕要去攝政王府。”

高懷一怔,不自覺地皺起眉頭,道:“皇上,您是一國之君,若有事召見,便派人去宣,何必親去?”

趙韓青聞言心中不悅,道:“朕如今的處境如何,你不知?如此說可是存心羞辱?”

高懷慌忙跪倒在地,道:“皇上息怒,奴才知罪。”

先皇在世時,高懷便是司禮監掌印,可謂是權勢最高的太監,即便是那些首輔大臣見到他也得客客氣氣,逢年過節都會孝敬,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司南遙。

司南遙自入朝以來,就被天才的光環籠罩,骨子裡的驕傲讓他不屑官場規則,從來都是獨來獨往。若換成旁人,早就被排擠出朝廷,他卻成了例外,格外受先皇器重。

高懷也曾拉攏司南遙,司南遙卻對他不屑於顧,為此高懷沒少在先皇面前上眼藥,只可惜先皇就好似中了邪一般,不僅不怪罪,還委以重任,甚至讓其坐到了攝政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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