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華遙下意識地去扶,將他攬進了懷裡,見他臉色潮紅,有些奇怪地問道:“皇上可是身體不適?”

“沒……”趙韓青本想說沒事,到嘴邊卻改了口,鬼使神差地說道:“有些頭暈,還有些喘不過氣來。”

司華遙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隨即說道:“皇上許是發燒了,今日奏摺直接送去攝政王府,皇上吃些藥,好生歇著。”

“朕……暈的厲害……”

司華遙猶豫了一瞬,便彎腰將他抱了起來,徑直走向隔間的門口。

趙韓青抬頭看著他,這是他第二次這樣抱他,身為男子被這樣抱著,應該感到羞恥,他卻十分貪戀懷抱的溫暖,原來自己也可以被他這樣溫柔的對待。靠在他懷裡,閉上眼睛,聽著他的心跳,趙韓青竟感到十分安心。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了,明明該恨他入骨,明明該離他遠遠的,可事實卻是他想靠近他,他離不開他。

高懷見趙韓青雙眼緊閉,被司華遙抱著走出來,連忙上前,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

司華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並未理會,而是直接上了趙韓青的車輦,小心地將其放下,隨後轉身就要離開。

趙韓青下意識地攥住他的手腕,“王爺,你要去哪兒?”

司華遙看了看被握住的手腕,隨即掙脫了他的拉扯,道:“回府。”

趙韓青看著被掙脫的手,突然想起重傷的宮憐,下意識地問道:“宮憐的傷怎麼樣了?”

司華遙微微一怔,不明白他為何問起這個,道:“正在恢復中。”

“聽說宮憐離開王府有段日子,不知為何?”

有關攝政王府的事,趙韓青的資訊來源就是趙明羽,這個弟弟雖然做事不過腦子,卻對攝政王府十分上心,但凡府裡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定是第一個知道,趙韓青便會利用他進宮發牢騷的空擋套他的話,從而掌握攝政王府的動向。只是近些日子,也不知他在忙些什麼,已經許久不曾進宮。

“皇上身子不適,還是回宮好好歇著吧。”司華遙不再理會趙韓青,轉身下了輦車。

趙韓青看著司華遙離開的背影,腦海中再次浮現那日他給宮憐治傷的畫面,眼神閃爍不定,心中突然出現一個念頭,若他也傷了,司華遙是否也會像待宮憐一樣待他。大概不會吧,他說過已經厭惡了他的身子……

司華遙上了自己的馬車,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趙韓青越來越不對勁,尤其是看他的眼神,除了憎恨之外,還多了別的東西,似乎是依賴。他清楚趙韓青有心理疾病,是長期受到司南遙虐待導致的,從原劇中趙韓青的表現就能看出。可為何趙韓青對他會產生依賴這種荒謬的情緒呢?

難道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他雖然不是心理醫生,卻因為拍戲的原因,瞭解過這種病,與趙韓青的狀態有些相像,難道是因為他對他態度的突然改變所致?雖然他知道這種病,但他不是心理醫生,沒辦法醫治趙韓青,避免他的病越來越重,他們還是保持足夠遠的距離為好。

司華遙越想越覺得心累,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嘲地想到:“沒想到竟有人因為我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不對,虐待他的又不是我,跟我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我不虐待他,還做錯了?”

第二日,司華遙罕見地沒去上朝,用完早膳後,便帶著人出了王府,打算給自己放個假,好好看看這京都到底是什麼模樣。

來到這個世界三個多月了,除了皇宮就是王府,標準的兩點一線,每日操勞國事,卻還是有處理不完的奏章,司華遙深刻體會到了做皇帝的痛苦,也因此更堅定了他離開的打算。

現在正值初秋,除了中午熱點,早上和下午的溫度還可以接受,若是去爬山的話,山間樹木茂盛,在樹蔭下這點熱完全可以忽略,所以司華遙選擇的郊遊地點便是城西的百花山。

馬車來到山腳,春海出聲說道:“王爺,山腳到了。”

司華遙掀開車簾走了出來,刺目的陽光照在眼上,他微微蹙眉,開啟摺扇遮了遮,放眼看去,四周停放的馬車還挺多,看車的下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著天。在司華遙打量他們時,他們也在打量著他,只是在看到他的臉時,不自覺地停下了交談,眼神中盡是驚豔。

司華遙現實中是個演員,雖然不怎麼出名,卻也要站在鎂光燈下,面對億萬觀眾,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雖然不太喜歡,卻也不得不接受,誰讓這身皮囊長得太好,還是男女通吃的型別。要想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只有兩個辦法:一,他戴面具把容貌遮起來;二,殺光看他的人。

他不是司南遙,沒有變態的癖好,也不想去哪兒都帶著面具,就只能任人看著。

春海掃了周圍的人一眼,道:“王爺,可要清場?”

司華遙怔了怔,隨即說道:“不必,走吧。”

春海的話勾起司華遙一段回憶,有一次他們在橫店拍戲,因為是連續拍攝,大家都很累,導演便提議去附近的景點散心,結果到了那兒,被告知景點被包場了,當時他就覺得很掃興。若今日他仗著權勢清了場,這些來出遊的人也會和他當初一樣,這就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司華遙無視周圍的目光,朝著上山的路走了出去,春海和洪陽緊隨其後,除了他們之外,還跟著江林和餘江。春海和洪陽手裡各拎著一個籃子,籃子裡裝的是午飯,司華遙打算在山上野餐,好好享受這難得的悠閒時光。

剛走出去沒多遠,就聽有人遠遠叫了一聲,“王爺留步。”

司華遙轉身看了過去,只見一行人腳步匆匆地朝他走了過來。

江林和餘江一左一右護在司華遙身邊,警惕地盯著來人。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吃了兩次閉門羹的楚儀,他快步走到近前,道:“小王見過王爺。”

“肖王怎會在此?”司華遙淡淡地看著他,道:“莫非是派人監視本王行蹤?”

明明面對的是一張絕美的臉,明明他說話的語氣沒有起伏,可楚儀聽得心裡發寒,忙解釋道:“小王怎敢監視王爺,王爺千萬莫要誤會。”

“那肖王怎會在此?”司華遙又重複了一句。

楚儀掙扎了一瞬,道:“不瞞王爺,小王是從趙皇那兒得知王爺今日休沐,便打算再次登門拜訪。當小王來到王府門口時,恰巧看到王爺的馬車離開,便連忙跟了上來。”

司華遙清楚楚儀這話是半真半假,趙韓青向他透露自己休沐一事為真,恰巧碰到是假,定是派人在王府門口盯梢,得知他出門,這才急匆匆趕了過來。

“那倒是真的巧。”司華遙看向楚儀身邊的少年,道:“這位是……”

楚儀見狀連忙將楚熙拉到了前面,道:“王爺,這是楚熙,是小王的七皇弟。楚熙快給王爺見禮。”

楚熙低垂著頭,怯生生地說道:“楚熙見過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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