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一片譁然,不自覺地抬頭看向司華遙,眼中盡是不敢置信。只是長期的壓迫,讓他們磨去了稜角,不敢出聲說話。
司華遙也沒指望他們能回應,“本王給你們三日好好考慮,若要留,月錢翻倍,可自由出入王府。若要走,要麼去賬房領銀子,收拾東西回家;要麼改名換姓,本王安排去地方做個小吏。若做好決定,便單獨來找本王。”
戴青率先回神,道:“王爺此話可當真?”
“本王從來都是一言九鼎。”司華遙看看眾人,道:“都散了吧,做好決定再來見本王。”
眾人這才回了神,臉上的神情各異,本以為聽到這樣的訊息,他們會興奮,會迫不及待,可事到臨頭他們並沒有這種感覺,心中更多的是惶恐、是忐忑、是茫然。
在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後,眾人相繼離開,唯有戴青留了下來。
他迫不及待地說道:“王爺,我已經想好了。”
司華遙平靜地看著他,道:“是走,還是留?”
戴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緊張,斬釘截鐵道:“我要走。”
不出意料的回答,司華遙點頭,道:“是回家,還是去地方?”
沒想到司華遙竟然答應得這麼爽快,戴青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道:“去地方。”
“好,本王會給你安排好,回去等訊息吧。”
戴青忍不住出聲問道:“王爺當真要放我走?”
司華遙反問道:“你心不在此,留你有何用?”
戴青神情一滯,隨即躬身行禮,道:“多謝王爺,戴青告退。”
待戴青離開,司華遙轉頭看向春海,道:“去把黃安叫來。”
“是,王爺。”
黃安是吏部尚書,想要給他們安排補缺,還得找他幫忙。
見他轉身就走,司華遙忍不住出聲問道:“春海,你就不問本王為何這麼做嗎?”
春海愣了愣,隨即說道:“王爺是主子,主子想如何行事,便如何行事,奴才只需聽命便可。”
司華遙聞言長出一口氣,道:“本王的身子日漸孱弱,不能再隨心所欲,他們與本王而言已變成負擔。看在他們好歹侍候過本王一場的份上,本王不能虧待了,是走是留,就看他們自己的意願了。”
“王爺仁慈,能跟隨王爺是他們的福分。”
司華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去吧。”
“是,奴才遵命。”
動靜鬧得不小,司華遙也沒想瞞著,宮憐自然也收到了訊息,心裡說不出是何種滋味。
三喜見狀出聲問道:“公子在想什麼?”
宮憐不答反問:“王爺為何要遣散後院裡的人?”
三喜搖搖頭,道:“這個奴才不知。王爺行事,奴才猜不透。”
宮憐接著問道:“那你說他們會有人留下嗎?”
三喜沉吟片刻,實話說道:“這個說不好,奴才以為想留下的不多。”
“留下的不多……”宮憐地垂下眉眼,小聲呢喃了一句,道:“王爺的身子可好些了?”
“王爺的身子本就孱弱,這次又傷了元氣,怕是短時間內好不了。”三喜的語氣中帶著擔憂。
宮憐不知為何心裡沉甸甸的,“邵華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三喜想了想,答道:“不出意外,再過半月應能回到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