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進不去御書房,不過奴才已向洪陽說明。”高懷不動聲色地給洪陽上了眼藥,道:“王爺還說皇上若有事,直接和洪陽說便可,由他代為轉達。”
趙韓青心中不悅,道:“去告訴他,此事事關重大,不能外洩,要麼王爺來見朕,要麼朕去見王爺。”
“是,皇上。”
高懷見狀心中欣喜,轉身出了寢殿,看向洪陽說道:“皇上讓咱家轉達,說此事事關重大,不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能聽的,還說要麼王爺來見皇上,要麼皇上去見王爺。如今皇上臥床不起,怕只能委屈王爺移駕了。”
高懷這話不免有挑撥的嫌疑,反正他是兩邊傳話,只要稍稍更改一下用詞或者語氣,就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洪陽在司華遙身邊日久,即便心有不悅,也不會表現出來,依舊笑意吟吟地說道:“好,咱家定如實傳達。”
看著洪陽的背影,高懷嘴角勾起微笑,心中暗暗得意。
洪陽如實傳達了高懷所說的話,一字不落,包括其語氣。
司華遙聽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本王沒空。”
洪陽應聲,再次前往寢殿,委婉地表達了司華遙的意思。
高懷則稟告道:“皇上,王爺說……說……”
見他吞吞吐吐,趙韓青頓感不耐,道:“說什麼?直說便可。”
高懷抬眼偷瞧了趙韓青一眼,道:“王爺說沒空。”
洪陽是委婉地表達了這兩個字,而高懷又直白地翻譯過來。
“沒空。”趙韓青被氣笑了,強撐著身子下了床,道:“既然他沒空,那朕親自去。”
“皇上,您的身子要緊,不能這麼由著性子。王爺許是真的忙,待王爺得了空,說不準就來見皇上了。”
高懷是明著相勸,實則是火上澆油。
“就算他得了空,也不會來見朕。”趙韓青揮開高懷手,道:“滾開!朕就看他有多狠的心。”
趙韓青強撐著身子走出寢殿,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走去。高懷看著他的背影,眼底閃過得逞的笑意,隨即追了上去。
“皇上,您的身子要緊,您要有個萬一,奴才可擔待不起。”
不過幾百米的距離,趙韓青竟累得氣喘吁吁,出了一身的虛汗,可見他此時的身子有多虛。
守在門口的洪陽見他過來,連忙行禮道:“奴才參見皇上。”
趙韓青沒搭理他,徑直走到御書房門前,伸手就要推門。
洪陽見狀上前一步,伸手攔了下來,道:“皇上留步,王爺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王爺吩咐, 任何人不得打擾,皇上請回。”
趙韓青抬頭看向洪陽,不由怒火中燒, 只是他清楚自己現在並沒有發怒的底氣,因為此時在司華遙心中, 他甚至不如面前的奴才。他最多隻是罵上幾句, 根本動不了洪陽, 若他不依不饒,最終難堪的還是自己,這就是他現在的真實處境。
強壓下心中的怒氣, 趙韓青主動退後了一步,道:“你去稟告王爺,就說朕有要事相商。”
洪陽猶豫了片刻, 躬身說道:“是,皇上稍待。”
洪陽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剛想回話, 卻聽身後腳步聲響起,他轉身一看, 趙韓青已跟隨他進了門。
洪陽慌忙看向司華遙, 請罪道:“奴才失職, 還請王爺降罪。”
司華遙將手中的奏摺放到一邊, 道:“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