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華遙的心一陣揪痛,道:“死不了。”
“若我死了,王爺可會忘了我?”趙韓青看著司華遙,眼淚湧出眼眶,順著臉頰滴落在枕頭上。
“咳咳……”
喉嚨突然一陣發癢,司華遙不自覺地咳了起來,將他脫口而出的‘會’字給蓋了過去。他連忙起身去拿藥,就著水吃了下去,這才舒服了些許。
趙韓青撐起身子看過去,關切地問道:“王爺,可好些?”
“無事。本王累了,歇著吧。”
司華遙沒再多話,轉身走了出去。
趙韓青看著被關上的房門,心裡難受極了,一個門裡,一個門外,他們明明只隔了一道門,為何就好似隔了天塹,無論如何都跨不過去呢?
司華遙躺在軟榻上,心情同樣難以平靜,就在趙韓青問他的那句話時,他的心就好似被人狠狠掐住一樣,難受得厲害。
“難道我也對他動了心?”司華遙隨即否定了這個想法,“不可能!怎麼可能?我性取向正常,怎麼可能喜歡上男人?再說,在他眼裡我是司南遙,他喜歡的也是司南遙,我跟著瞎摻和什麼。”
想到這兒,司華遙心裡格外不是滋味,司南遙惹下的爛攤子,憑什麼讓他來收拾。煩躁地翻了個身,心裡想著還是早點離開為妙,省的節外生枝,否則想走都難了。
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兒,司華遙才算睡了過去,直到殿外傳來洪陽的聲音,“王爺,您該起了。”
司華遙不情不願地睜開雙眼,看著外面漆黑的天色,無奈地嘆了口氣,忍不住在心中哀嚎: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這鬼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再不情願,該起還是得起,他剛坐起身,門便開了,趙韓青從裡面走了出來,臉色看上去好了許多,只是眼睛有些腫,似是哭了許久。
“王爺醒了。”
“嗯。”司華遙淡淡地應聲,一時對他無話可說。
“昨日是朕不對,王爺莫要放在心上。”
司華遙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淡淡地‘嗯’了一聲。
趙韓青心裡不是滋味,“那朕來侍候王爺更衣吧。”
“不必。”司華遙拒絕,不給趙韓青說話的機會,揚聲說道:“進來吧。”
殿門被開啟,洪陽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數名內侍,手中捧著洗漱用品。
看著司華遙側臉,趙韓青心裡越發難受,為何每次他覺得兩人的關係親近時,總會是這樣的結局?唯一能回答他的是司華遙,偏偏他又不敢問,尤其是在昨晚之後,他總覺得一旦司華遙回答了他,那他們之間便再無可能。
洗漱、更衣、用膳,兩人雖一同進行,相隔最多不過數米,卻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氣氛壓抑到他們都覺得心裡沉甸甸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司華遙將章轍制的藥遞給趙韓青,道:“皇上找個機會把藥給蘭嬪服下。”
趙韓青下意識地用右手去接,在看到手上的紗布後,又換成了左手,道:“好。”
“那就走吧,時辰不早了。”司華遙看了一眼他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好。”趙韓青輕輕應聲,緊隨其後。
……
時間匆匆而過,又過去了三日,馬秀蘭早上起床時,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還伴隨著噁心,乾嘔了好一會兒,才算緩過來。
春桃見狀似是想到了什麼,隨即面露喜色,道:“主子,您這反應,不會是害喜了吧?”
三天前,馬秀蘭從乾坤宮離開後,滿心期待地等著趙韓青派人去抬她,誰知等來等去,也沒等到人。她心中惱怒,便派人去乾坤宮打聽,這才知曉原來趙韓青被司華遙叫了去。
雖然馬家的勢力龐大,但給馬秀蘭十個膽子,也不敢這時候去蹙司華遙的眉頭,所以即便她再氣悶,也只能忍著。
好在第二日趙韓青便召見了她,當她看到趙韓青手上和脖子上的傷時,心裡的氣悶轉變成心疼,對他一陣噓寒問暖。
趙韓青對她的態度也好了許多,她以為趙韓青是出於愧疚,也就沒多想,那件事便算是過去了。反正以後的日子還長,她總會得償所願,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