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 司華遙從睡夢中驚醒,他又做了個夢,夢裡趙韓青又在折磨司南遙, 畫面既恐怖又噁心,尤其是在看到趙韓青猙獰的面孔後, 著實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聽到動靜的洪陽從門外走了進來, 見司華遙靠在床頭喘息著, 不禁關切地問道:“王爺,您沒事吧,可是身體不適?”
司華遙搖搖頭, 伸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道:“做了個噩夢,不礙事。”
洪陽忙來到桌前給司華遙倒了杯水, 道:“王爺,您感覺如何, 身子可好些了?”
司華遙喝了口水壓壓驚, 道:“感覺不出什麼,只覺得有些累, 去打些水來, 本王要擦擦臉。”
出了一身的冷汗, 黏膩的感覺十分難受。
“是, 奴才這就去。”
洪陽親自打了水, 沾溼了帕子遞給司華遙。
司華遙接過來擦了擦,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過了子時。”
“這兩天辛苦你了,你去歇著吧, 讓小方子過來侍候吧。”
“多謝王爺關心,奴才不累。”洪陽將帕子接了過來, 搭在水盆邊上,道:“王爺沒用晚膳,應該餓了吧,奴才讓他們在爐子上煨著粥,這就去端,王爺多少吃點。”
雖然剛才的夢實在噁心,但為了自己的身體,也為了讓這些關心他的人放心,他還是勉強自己喝了一碗粥。
待司華遙喝完粥,洪陽這才開始說正事,道:“王爺,蘭嬪那邊如您所料,紛紛開始動作起來。就在剛剛,蘭嬪派人往外秘密送信。”
說起正事,司華遙不禁強打精神,“傳信的人可抓了?”
“都在控制中。”
“信呢?”
洪陽將信取出,遞給司華遙。
司華遙展開看了看,道:“看來他們已經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收買、威脅,無論用什麼方法,爭取將他們收為己用。”
“是,王爺。”
“把這封信給邵華送去,再暗中收集蘭嬪的手書,一併送過去,讓邵華有空模仿她的筆跡。”
洪陽接過密信,道:“是,王爺。”
想到他的身子,司華遙不忘叮囑道:“他身子不好,叮囑他量力而行,別累著了。”
“王爺放心,這事交給奴才便可。”
“若無其他事,便下去歇著吧。”
洪陽並沒有離開,而是接著說道:“王爺,今日傍晚時分,皇上讓德輝去了御書房,將奏摺都拿來了乾坤宮。”
司華遙明白洪陽的意思,無非是提醒他,趙韓青的所作所為太過可疑。
見司華遙沒說話,洪陽忍不住出聲提醒道:“王爺,昨日剛出了事,今日皇上便迫不及待攬權,實在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這未免顯得太急切了些。”
司華遙現在很矛盾,不願相信趙韓青是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可夢裡的那個趙韓青又是那麼可怕,憑什麼他來了就會例外?
“王爺,皇上心機深沉,您不能不防啊。”洪陽多少能看出司華遙對趙韓青的感情,只是為了司華遙的安全,他不得不提醒。
“本王明白。”司華遙沉沉地吐出一口濁氣,雖然不願相信,但該有的防備還是不能少,道:“一切照常,未經本王批閱的奏摺一律不作數,早朝議事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