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王子俊長得與趙連玉十分相像,趙連玉在簡單地查訪之後,便承認了王子俊的身份,卻十分不待見他,將他安置在滄縣的別院,不僅不打算讓他認祖歸宗,還不許讓他用趙姓,所以他一直叫王子俊。
就在王子俊被安置在滄縣後不久,王彩雲病逝,王子俊無依無靠,在別院過得日子十分悽慘,只因別院的管家吳松是晉王妃的心腹,不僅剋扣王子俊的吃穿用度,還時常打罵侮辱。一次冬日王子俊受了風寒,卻無錢請大夫,差點病死在床上。
因吳松的苛待,王子俊讀書較晚,可他天賦奇高,十分有才,十六歲便過了鄉試,與司南遙同年參加會試,司南遙是狀元,而他是榜眼。兩人性情相投,引為知己,只可惜王子俊不滿二十便病逝,雖娶了妻,卻並未留下子嗣。
看完他的所有資料,司華遙不禁挑挑眉,沒想到以司南遙的性情,居然還能有知己,不過想想王子俊的經歷,他也就釋然了,這孩子估計也有心理問題。
“那三人的身份不一般,你得罪他們會很麻煩。”
司華遙聞言有些驚訝,沒想到他竟專門跑過來提醒自己,道:“多謝提醒,王公子能否告知,他們都是何身份?”
“你記得我的名字?”王子俊有些意外。
司華遙笑了笑,道:“我記性好。”
王子俊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道:“他們三人中為首的是兵部侍郎曹軍的三子,名叫曹營,另外兩人分別是大理寺少卿於朝的二子於林,以及督察院巡查御史張良義的兒子長子張惑。”
司華遙聞言不禁有些好笑,道:“這般說來,我方才一下子得罪了刑部、大理寺、督察院,趙國三法司?”
見司華遙神色平靜,王子俊有些意外,道:“確實如此。”
“那可真是不妙!”話雖如此說,可他臉上不見絲毫慌張。
笑話,到底是當過攝政王的人,這點風浪若經不起,那還怎麼執掌朝堂,乾脆回山種地得了。
王子俊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問道:“你與林院長是何關係?”
“並無關係。”司華遙搖搖頭,道:“也就見過兩三次,在院長面前混了個臉熟。”
“若以後他們找你麻煩,你可去求林院長,以林院長的地位,便是他們父親,也不該輕易得罪。”
看考前他們聊天的狀態,可不像司華遙所說,他肯定有所隱瞞,不過該提醒的,自己已經提醒,結果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多謝王兄提醒,感激不盡。”司華遙禮貌地行了一禮。
“告辭。”王子俊回禮,隨後瀟灑地轉身離去。
司華遙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小聲嘀咕道:“還真是高冷啊!”
王子俊的這番作為,讓司華遙對他產生了好感,也多了幾分探究的興趣。
“司賢弟!”
蔣衝的聲音傳來,司華遙轉頭看了過去,朝他揮了揮手,待他來到近前,方才問道:“蔣大哥為何出來得這般晚?”
“方才偶遇了熟人,跟他聊了幾句,讓賢弟久等了。這樣吧,若賢弟不嫌棄,便由為兄做東,咱們找個地方喝一杯,如何?”
“蔣大哥有如此雅興,我自當相陪。”
“那咱們就去狀元樓。”
“狀元樓?那蔣大哥今日怕是要破費了。”
狀元樓是滄縣最大的酒樓,能在這裡消費的,都是有錢人。
“不妨事,能與賢弟相交,我這心裡高興。走走走,再晚一會兒,怕是沒了位置。”
蔣衝家中是做茶葉生意的,且生意做的不小,可以說是家財萬貫,並不在意這點小錢。
兩人沒再多說,朝著狀元樓的方向走去,春海和李松(蔣衝的書童)緊隨其後。
一行四人走進狀元樓,蔣衝率先來到櫃檯前,道:“掌櫃,可還有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