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兒子多沒了,她的丈夫非但沒有安慰,反而將她棄之如敝履,這是多麼可悲。她衝出去,想要抓住屬於最後一絲希望,卻被德福和管家攔了下來。

“放肆!你們想造反不成?”劉焉怒瞪著他們。

看她這副猶如惡鬼一般的模樣,德福被嚇得縮了縮身子,卻並未想以前那般讓開,而是揚聲說道:“王爺有命,王妃瘋了,未免再傷人,把她綁起來。”

劉焉面容扭曲,猙獰地掃過眾人,道:“你們敢動一下,我要了你們的命!”

可往日裡怕她的侍從,如今好似有了底氣,三兩下將她綁了起來,拖著扔進了臥房,就好似扔垃圾一樣。方才趙齊豫已經說了,若是想離開王府,便能離開,那他們便沒什麼好怕的,反正劉焉也已經染了惡疾,活不了多久。往日裡被劉焉非打即罵的侍從們,如今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也覺得痛快。

德福和管家無視劉焉的怒罵,轉身出了房間,將院子裡所有的侍從都叫走,隨後拿了把鎖,將院門上了鎖。

劉焉罵了半晌,也不見有人回應,被綁得實在難受,便努力翻轉身子,想要坐起身,誰知一轉頭,便看到了慘死的秋燕,腦袋被砸爛,眼睛暴突,直直地瞪著她,眼底盡是怨恨。

“啊!”一聲慘叫後,劉焉被嚇得昏了過去。

趙齊豫心灰意冷地回到院子,提筆給趙連章寫了封奏摺,想要請旨就藩,離開京都。

轉眼到了三月,草長鶯飛,花團錦簇,人們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晉王府接連出事,王府上下僕人走了多半,包括後院裡那些妾室,唯有少數人留了下來。趙齊豫先後為趙榮和趙耀操辦了喪事,沒有請賓客,也無人前來弔唁,只是在停靈七日後,將他們倆埋在了百花山上。生前得罪了百花仙,死後變成鬼也要恕罪。

就在七日前,晉王妃劉焉也死了,相較於趙耀,她足足煎熬了一個多月,才從萬般痛苦中解脫。她終於明白了,為何趙耀會在臨死之前說出那樣的話。

滄縣,王子俊在司華遙的幫助下,重新休整別院。他本不想麻煩司華遙,可自晉王府被詛咒的訊息傳到滄縣,世人皆避而遠之,無論他出多少錢都請不到人,只能麻煩司華遙。

晉王府一事的起因,沒人比司華遙更清楚,那都是他利用鬼神製造的假象,沒想到結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止趙榮死了,趙耀也死了,甚至是晉王妃劉焉也沒能保住命,整個王府人人自危,一個凌駕於萬萬人之上的龐然大物,竟這般輕易轟然倒塌,這就是輿論的力量,讓人忍不住心中生畏。

至於趙耀和劉焉的病,司華遙讓人查訪過去王府看病的大夫,所有人都堅稱那是詛咒,司華遙聽後無語半晌,不過並沒有放棄調查,他總覺得趙耀這病來的蹊蹺。

經過一個多月的修繕,除了最靠近火源的那幾個院落,其他地方已經基本恢復,王子俊完全可以搬進來住,只是又捨不得與司華遙分開,一時間有些糾結。

王子俊散學後,徑直回了司華遙位於西郊的宅子。剛進院落,他便聽到了一陣說笑聲,聽聲音便知是司華遙和蔣衝。

見他進院子,司華遙打招呼道:“王兄今日回來得早些。”

“今日未去別院。”王子俊看向蔣衝,詢問道:“蔣兄何時回來的?”

蔣衝笑著說道:“今日午後,我去了別院,才知竟發生了這種事,隨後便又得知阿遙在這邊買了宅子,就尋了過來。”

“許久未見,近日可好?”王子俊坐在了司華遙身旁。

“一切都好。本想早些回來,只是家中人多事多,耽擱了些許時日。聽阿遙說,王兄與他一起過得年,其中趣事頗多,實在羨煞我也。早知如此,我便留下來與你們一起,豈不妙哉。”

回想這段時日,王子俊不自覺地揚起嘴角,道:“蔣兄家中有父母,過年豈有不回去的道理。”

“倒也是。”蔣衝也是個極其孝順的人,可他又不想錯失與他們一起過年的機會,於是提議道:“要不這樣,今年你們隨我回去,在我家過年如何?”

“蔣大哥,過年都是闔家團圓,我們過去打擾實在不妥。”

“你們可是我兄弟,都是自家人,在一起過年有何不妥?”

“蔣大哥既已決定在滄縣長住,一年有多半年在這裡,我們何時不能聚?倒是父母那邊,見面的時日少了,蔣大哥更應該珍惜才是。”

“說的也是。”蔣衝點點頭,道:“那我也搬過來,咱們三人同住,省的來回跑了。阿遙不會不歡迎吧。”

“自然歡迎,蔣大哥能來寒舍,那可謂是蓬蓽生輝啊。”

“那就說定了。”蔣衝轉頭看向李松,道:“你回去幫我收拾行禮,那些好酒好茶,通通拉過來。”

“是,少爺。”

蔣衝笑著說道:“這次回來,我可是帶來不少好東西,尤其是好茶,管夠!”

“王兄,我們這下可有口福了。”司華遙聞言不禁笑彎了眉眼,道:“不瞞蔣兄,自打你走了以後,我們可就沒喝過好茶,這次還得蔣兄親自上陣,給我們泡上一壺,解解饞。”

“放心,待茶來了,定少不了你們的。”

見王子俊欲言又止,司華遙出聲說道:“王兄有話直說便可。”

王子俊點點頭,隨後看向蔣衝,直言道:“蔣兄可曾聽說晉王府的事?”

“不瞞你們,其實我來了有幾日了,只是去了京都給姑丈和姑母拜年,這才耽擱了幾日,故而晉王府的事,我也有所耳聞。王兄為何問起這個?”

王子俊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世人皆傳晉王府被詛咒,先是趙榮,後是趙耀,再是晉王妃,他們接連橫死,說不準下一個會是誰。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我確實是晉王血脈,恐會受到詛咒,我怕會牽累蔣兄。”

“且不說詛咒一說是否真有其事。便是真有,誰造的孽,誰來擔,況且王兄姓王,不姓趙,就算要找,也找不到你身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蔣兄當真被我牽累,我心難安。”

“阿遙都不怕,我有何好怕的?”蔣衝拍了拍王子俊的肩膀,道:“我始終堅信一句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阿遙,我說的可對?”

司華遙笑著說道:“蔣兄所言極是,王兄只需將心放進肚子裡便可。”

“少數服從多數,此事就這麼定了。”蔣衝唯恐住不進來,即刻拍了板。

李松回去收拾東西,來回拉了五車,把司華遙的小院塞得滿滿當當。

酒菜上桌,司華遙喝茶,王子俊和蔣衝喝酒,他們談天說地,吟詩作對,好不快活,直到深夜,他們醉倒在桌子上,才算結束。

春海和洪陽一人扛一個,將他們送回各自的房間,又叮囑李松和小年子給他們多喂些水,這才出了臥房。

第二日,王子俊被小年子叫醒,因為喝了太多酒,即便過去了一夜,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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