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黃金蛇被運走,趙連章這才轉頭看向眾人,勾起微笑道:“今日大喜之日,不能這麼草草結束,危險已經解除,大家各歸各位,宴會繼續。”

“是,皇上。”

危險解除,他們也就放了心,介於方才的表現,除了部分武將,一眾大臣是個頂個的心虛,自然要好好表現,讓趙韓青忘了之前發生的事,尤其是高懷。

周玉清坐在椅子上,茫然地看向趙連章,出聲說道:“皇上,徐太醫到底怎麼說,嬪妾的胎像如何,是否需喝些安胎藥?”

趙連章嘴角微勾,眼底卻沒有笑意,道:“徐太醫說龍胎無事,不過愛妃受了驚嚇,需好生歇息。這樣吧,便讓人送愛妃去乾坤宮的偏殿歇著,待宴會結束,朕再好好安慰愛妃,如何?”

周玉清聞言心裡一鬆,眼底閃過得意之色,羞澀地低下頭,道:“多謝皇上恩寵。”

高懷見狀主動請命,“皇上,便由奴才送清嬪娘娘過去吧。”

聽完趙連章的話,高懷自認為這是周玉清復寵的機會,以後說不準周玉清會搶了于慧嫻的風頭,介於于慧嫻對他不假辭色,高懷果斷選擇扶植周玉清。

趙連章瞥了高懷一眼,方才遇到危險,只有德輝護在他身前,高懷不見人影,可見誰對他忠心,誰貪生怕死,只是現在還不是處置他的時候。

“好,那就由你護送清嬪過去吧。”

高懷來到周玉清身邊,諂媚地笑著說道:“清嬪娘娘請,奴才送您過去。”

周玉清起身,朝趙連章行了一禮,便隨高懷走了出去。

只是不少人臉上浮現古怪的神色,若當真如此,何必要瞞著眾人,這其中明顯是出了問題,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

趙韓青看著走遠的兩人,眼底閃過冷笑,隨即走到于慧嫻身邊,關切地問道:“母后,方才可曾嚇到您?”

于慧嫻回神,蹲下身與趙韓青對視,面色嚴肅地叮囑道:“青兒,你要時刻記住,你是趙國太子,身負著父皇和母后的期望,不能再做今日這般危險之事,可懂?”

趙韓青點點頭,愧疚道:“都是兒臣不對,讓母后擔憂了。”

于慧嫻見狀心下一軟,伸手將趙韓青攬進懷裡,道:“青兒,母后就只有你一個孩子,若你出了事,你讓母后該怎麼辦?”

趙韓青伸手拍了拍于慧嫻的脊背,安撫道:“母妃放心,兒臣以後定小心謹慎,不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趙連章看著相擁的母子二人,想到方才徐超說的話,不禁有些後怕,懊悔道:“怪朕,方才沒有阻止青兒,現在想想不禁脊背發涼。”

趙韓青拉住趙連章的手,道:“方才父皇就站在身旁護著兒臣,兒臣才有勇氣做那般危險之事,父皇便是兒臣之後盾。”

趙韓青的話說得趙連章心裡舒坦,伸手摸了摸他的發頂,道:“青兒說的沒錯,父皇便是青兒的後盾,只要青兒想做的事,就放手去做,父皇定無條件支援。不過你母后說得對,做事之前定要以自身安全為重,別忘了你是趙國的太子。”

“多謝父皇,兒臣定銘記於心。”

一家三口說了會兒閒話,這才移步奉天殿,各自落座。

楚真起身,請罪道:“方才是小王的疏忽,還請陛下恕罪。”

“誒,漢王獻此異寶,朕不甚歡喜,這點意外不必放在心上。”

“陛下心胸廣闊,小王佩服,容小王敬您一杯,聊表歉意。”

趙連章舉起酒杯,道:“既然漢王如此說,那朕便收下漢王的歉意。”

楚真落座,楚熙站了起來,手中也端著一個酒杯,奶聲奶氣地說道:“陛下,熙兒想敬太子哥哥一杯,可以嗎?”

趙連章聞言嘴角揚起微笑,道:“七皇子為何要給青兒敬酒?”

楚熙認真答道:“太子哥哥方才英勇無敵,竟敢去摸黃金蛇,熙兒佩服,所以想敬太子哥哥。”

“英勇無敵。”趙連章聞言不禁開懷大笑,道:“七皇子說的沒錯,青兒確實英勇無敵,朕允准你給青兒敬酒。”

“多謝陛下。”楚熙眼巴巴地看向趙韓青,道:“太子哥哥,熙兒敬你!”

楚熙和趙韓青年幼,被子裡都是茶,並非酒,就算喝再多,也不會有事。

趙韓青端起杯子,一仰頭將杯中的茶喝了喝乾淨。

宴會繼續,趙韓青百無聊賴地看著,前世他活到六十歲,見過形形色色的嘴臉,很清楚他們在想什麼,唯獨一個人,他想了一輩子,也沒想明白,那就是司華遙。

他被囚禁了兩年,司華遙用盡各種手段羞辱他,卻突然好似變了個人,說是已經膩煩了他的身子,要和他玩個不一樣的遊戲。從那日起,司華遙變了,除非罪大惡極,他沒再舉起過屠刀。後院的人也被他遣散,安置在各處,不再強迫任何人。

短短時間發生巨大改變,讓他措手不及,卻也因此想要探究。原本他只是在演戲,讓司華遙對他放鬆警惕,可演著演著,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深陷其中,對司華遙不再是恨,而轉變成愛,這是他以前萬萬不敢想的。

他想不通到底司華遙為何會發生這樣的轉變,直到他救了趙小婉,得知她是穿越者的事實,方才恍然大悟,司華遙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變化,多半是因為他也是穿越者,不是真正的司華遙。

只是重活一世,他是司華遙,還是那個穿越者?

有了這樣的疑問,再加上對司華遙的思念,他設計去了凝翠山,歷盡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心心念唸的那個人。而在與他對視的那一刻,趙韓青就確定面前的男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雖然說不清緣由,但他就是有了這樣的判斷。

他也重生了,這是老天在給他們重新來過的機會,只是司華遙的身份限制了他的行動,表面上他們之間依舊隔著國仇家恨,只是這種隔閡大大打了折扣。這也是他為何縱容司華遙發展,非但沒有阻攔,還出手幫助的原因。

趙韓青在心中暗道:“若身份是枷鎖,那我們便坐到那至高無上的位置,讓別人無法也不敢置喙。”

宴會持續了兩個時辰,眾人才盡興而歸,趙連章宣佈宴會結束後,便帶著于慧嫻和趙韓青回了乾坤宮。趙韓青本想回避,趙連章卻執意要帶著他,他明白趙連章的意思,為君者要了解這世間的陰暗,才能更好的應對來自各方的窺視。

周玉清自被送到乾坤宮後,在偏殿呆了一會兒,便想讓荔枝回宮幫她拿身衣服換上,方才摔倒又被踩了一腳,難免會弄髒。她要打扮的美美的,讓趙連章再度為她動心。只是荔枝開啟殿門,發現外面站著兩名錦衣衛,見她出來便抬手擋住了去路。

雖然不知他們為何如此,但錦衣衛的威懾力在那兒放著,她不敢怠慢,賠笑道:“兩位大哥,奴婢奉娘娘之命,回宮取套衣服,您看能否行個方便。”

錦衣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皇上有命,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出入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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