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慧嫻率先回過神來,道:“徐太醫,此事關乎皇嗣,非同小可,你所言可為真?”
“回皇后娘娘,微臣絕不會診錯,若娘娘不信,可隨意叫來一名太醫為清嬪娘娘診脈,若微臣有半分假話,願受任何處置。”雖說他醫術並非太醫院最好的,但懷沒懷孕,還是能診得出的。
“不是的,他撒謊!”周玉清也回了神,看向趙連章,道:“皇上,嬪妾懷了身孕,懷了您的孩子,這是千真萬確的事,絕不可能有假!是徐太醫在撒謊,是他在撒謊!皇上,您要相信我!”
于慧嫻見狀出聲說道:“德輝,去把太醫院院正請來。”
德輝看向趙連章,見他未曾阻攔,應聲道:“是,皇后娘娘。”
高懷緊接著回了神,終於明白為何徐超要單獨稟告趙連章,原來這牽涉的是一樁皇家醜聞,而主人公正是他一心想要巴結拉攏的周玉清。
“皇上,此事奴才完全不知情,是清嬪矇蔽了奴才,奴才一時被錢財蒙了心,才做了這等蠢事,求皇上饒奴才一命!”
高懷此時已顧不得其他,決定先撇清關係再說。
“錢財?她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冒著欺君的罪名幫她。”
“皇上,奴才不是那個意思,奴才沒有欺君,奴才並不知內情!”這事萬萬不能認,否則他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皇上,嬪妾懷孕一事千真萬確,是太醫院的吳太醫親自為嬪妾安的胎,絕不可能有假!”周玉清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道:“吳太醫,對,皇上只要將吳太醫找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于慧嫻見趙連章氣得面色鐵青,擔憂地說道:“皇上息怒,千萬保重身子,待梁院正過來為清嬪診脈,確定徐太醫所說真假,再另做打算。”
趙韓青也來到趙連章身邊,將桌上的茶端給趙連章,道:“父皇,您喝杯茶,消消氣。”
看著面前的母子,趙連章緩了神色,接過趙韓青手裡的茶杯,喝了一口,壓下心裡的憤怒,嘆息道:“這宮中也就皇后和青兒是真心待朕了。”
“皇上,定是有人想要謀害嬪妾的皇兒,才收買徐太醫,說嬪妾是假懷孕。皇上,您千萬別被矇蔽,嬪妾肚子裡的孩子可是您的親生骨肉!”周玉清說話時,眼睛一直在看于慧嫻,明眼人一看便知她什麼意思。
于慧嫻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道:“清嬪是在說本宮?”
周玉清滿臉淚痕,她堅信自己懷了身孕,並未有半分心虛,道:“嬪妾只說有人,並未說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為何這般敏感?”
周玉清潛在的意思就是在說于慧嫻做賊心虛。
不待于慧嫻開口,趙連章出聲呵斥,道:“放肆!敢如此與皇后說話,來人,掌嘴!”
于慧嫻安撫地拍了拍趙連章的手,道:“皇上息怒,現在事情還未弄清,若皇上此時為了臣妾對她掌嘴,待會兒她又會說,是臣妾謀害了她的孩子,這個罪名臣妾可不想背,還是等真相大白,再行處置為好。”
趙連章已對周玉清厭惡至極,道:“好,就依皇后所言。”
等了好一會兒,德輝腳步匆匆地進來稟告,道:“皇上,皇后娘娘,梁院正在殿外恭候。”
“讓他進來。”
“是,皇上。”
德輝轉身來到殿門前,將梁正帶了進來。
梁正今年已有五十歲,頭髮花白,一臉皺紋,和其他太醫一樣,身上都揹著個木箱。他來到近前,行禮道:“臣梁正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趙連章直截了當地說道:“你去給清嬪看診,看她是否懷有身孕。”
梁正瞧了一眼徐超,心中很是疑惑,卻並未多問,跪著來到周玉清身邊,道:“看到清嬪娘娘伸手,臣要給娘娘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