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坐在一塊覆滿冰霜的石頭上:“你以為我想嗎?還不是為了封住納塔。”
這句話讓辰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你感染了納塔?”
四季沉默著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身下的石頭:“它就在冬天山裡,一直在嘗試逃跑……只要它有逃到別的山上的跡象,我就要調整四座山的季節,否則就會讓它跑掉,繼續吞噬我的生命力。”
辰擰著眉頭,不贊同地道:“你這樣消耗的生命力也不少。”
“我知道。”四季疲憊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澀,“總比被吞噬得強。”
白義旁聽了一會,大致感覺這個納塔有點像某種病菌,忍不住問道:“沒有徹底殺死它的辦法嗎?”
四季看了眼白義,又看向了辰:“這是誰?”
辰自然地挽起白義的手:“和我結對的人。”
四季有些詫異,隨後眉頭擰緊,似乎相當不滿意——但他很快就舒展眉頭,回答起白義的問題:“沒有。至少我不知道怎麼殺死它。就連黑巖也只能將納塔封在黑石頭然後丟去外海。”
辰道:“按照你現在切換季節的方式,沒有幾年你就要沉沒了。”
這次四季沉默了好久,才平靜地道:“我當然不想沉沒,可是有什麼辦法?”
白義同情地看著這位島神。四季島上有很多植物,但是這位島神的腦袋確實光禿禿的,讓白義不禁想起了地球現代社會癌症之後剃光頭髮的病人。
他思考了好一會,才道:“島神是靠生命力驅動的,您現在能把納塔完美封死嗎?”
四季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稍微蹙眉:“可以。畢竟只有一個納塔。放心,我沉沒之前會到外海去,不會讓它到別的島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義連忙道,“我的意思是我們有可以補充生命力的長期手段,如果能讓您保持收支平衡,那就能一直活下去,等到找到殺死納塔的時候。”
四季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看了看辰:“你吃掉父親的生命之泉了?”
辰牽著白義的手,抬起下巴:“沒有。但是白義找到了利用生命之泉的方式……等等,我們和你部落的人交談你沒聽到?”
“我哪有那個心思。”四季的表情振奮了不,催促道,“說來聽聽。”
白義把對四季部落說的內容對這位島神再次重複了一遍。
從剛才聽到四季島神被納塔困擾的時候他就在思考自己能做什麼。
他對於如何解決納塔沒有頭緒,但既然困擾四季島神的是生命力不足,那白義立刻就想到了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直在做的事情:種地!
沒有什麼是種一畝地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種兩畝。
四季聽完之後有些將信將疑,看向了辰。
辰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四季沉吟片刻,又搖搖頭:“但為了壓制納塔,我的季節要隨時調整,你說的這些農作物能夠種得起來嗎?”
這倒是個難題。
辰問:“你一定要把氣候搞得這麼極端?”
四季嘆口氣:“你當我想?就是靠這種狀態才能把納塔封死。”
白義一時想不出能夠在不定期轉變季節的狀態下還能完整生長的農作物,一時犯了難。
但他很快產生了新的想法:“冬天山這邊是最冷的吧,海灘那邊的溫度怎麼樣?”
“最冷的是山上,海灘那邊倒是還好。”四季猜到了白義的意思,略微困惑,“但是海灘上不能種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