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這麼遠?”白義記得辰之前移動很謹慎保守,要保證在海域中尋找大陸的沉睡線索,還要確保島上的氣候不會進行很大的轉變,這次怎麼這麼大膽?
“要去北面找找你的同類。”辰伸手揉了揉白義的腦袋,“你不想找他們?”
白義雖然是穿越過來的,但對原身為什麼流落到熱帶地區確實很感興趣。只是這種興趣抵不過他的顧慮:“要找到極地海豹,現在島上的這些作物恐怕很難存活得下來。”
辰點點頭:“所以我會等再成長一次之後再開始動身。”
白義倒是沒有覺得意外:“你又要成長了?”
隨著春天到來,島上的耕種開始,辰的頭髮一日比一日濃密而燦爛,宛如在頭頂開了個染坊。所有從生命之泉誕生的種子繁衍出的作物都在給辰提供生命力,辰能夠再次升級也不令人意外。
辰彎了彎唇:“這次成長之後會有些比較有趣的能力,你可以期待一下。”!
甦醒
一個月光溫柔的夜晚,荷葉飄蕩的池塘裡忽然無風綻放起漣漪,隨後水下冒出了一串氣泡。
過了幾分鐘,水面上冒出一個腦袋。
水洲浮在水面上,迷茫地打量著周圍的風景。
他最後留存的記憶是自身分崩離析,被海水吞沒,直到眼前一片漆黑。
換句話說,他應該死了才對。
水洲疑惑地看著星空:“這裡是死後的世界?怎麼看起來和死之前差不多?”
水洲從水裡慢慢遊上岸,到岸邊之後習慣性地低頭看了眼水面,嫌棄地皺眉。
水面倒映出的是個漂亮的小孩,水藍色的頭髮與眼珠,圓潤的臉蛋,面板白皙,眉目精緻。
水洲卻很嫌棄這樣的自己:長大之後的他才是最漂亮的!
不過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只好慢慢地向前走。
“死後世界的地面倒是很平。”水洲走了兩步察覺到和以前自己的背上地面的不同——地面平整如湖面,甚至連小石頭都沒多少,好像經常有人來打掃一樣。哪怕他光著腳丫踩在地上,也沒有硌腳,反而覺得很舒服。
水洲仔細觀察之後發現這種平整的“地面”只有一部分土地才有,看起來似乎是一條路,在兩側茁壯的樹木圍繞中綿延向了遠處。
兩側的樹上長著嫩綠的葉片,葉子的形狀好像一顆顆心。
水洲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不是因為這些樹有多漂亮,而是因為這些樹種得非常整齊,沿著道路對齊,樹和樹之間的距離也一樣寬。
水洲一直都很喜歡這種看起來很有美感的東西,對自己死掉也就不覺得難受了。
也許在這個世界還能再見到他身上過去那些漂亮的獸人亞獸、甚至是清河呢?
水洲沿著路走了好一段距離,冷不防天上落下來一個黑影,把他嚇了一跳:“誰?”
那隻鷺鷥一樣的鳥變成了獸形,詫異地看著水洲:“這是誰家的幼崽,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島上閒逛?”
水洲打量了一下這個獸人的臉,發現對方不符合自己的審美,頓時高傲地抬起頭:“你不配和我說話。”
可惜他現在的身高連這個獸人的
大腿都夠不上,原來表示傲慢的姿勢就好像仰頭說話一樣。
那個獸人看到這麼可愛的幼崽仰著頭跟自己說話,心都軟化了,蹲下來揉了揉水洲的腦袋:“你家在哪?或者記得父親或者亞父的名字嗎?”
水洲冷不防被揉了腦袋,頓時勃然大怒。
他以前可是高高在上、眾星捧月的島神,誰敢來揉他的頭髮?
他下意識就想把眼前這個大不敬的獸人丟進湖裡懲罰,結果伸出手抓住獸人的胳膊,用力一扯——沒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