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救我和安娜?”珊瑚島上,少年對著幽蘭黛爾問道。

“如果說你們現在已經變成純粹的律者,無藥可救的話,我自然不會去這麼做。但既然你們還有著身為人類的自覺與意識,而且安娜又還算得上是我的親人,那我救一次你們又有何妨?”

“就和那個人說的那樣,還真是有夠優柔寡斷的啊!”

“也許吧,但我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以前的我要是見到你和安娜的話,應該會選擇直接將你們兩個擊殺,再不濟也要先把你們給制服了再說。”

“典型的天命的女武神啊!”

“但以前的齊格納斯也和現在不一樣呢。”

“齊格納斯?就是剛才那個要把我和安娜給殺死的人嗎?”

“沒錯,以前的他雖然也算不上是優柔寡斷,但在面對像你這樣的存在的時候,他至少還願意給你一次機會。”

“難以想象。”

“是啊,難以想象。明明只是幾天沒見過而已,為什麼他會變化這麼大呢?”幽蘭黛爾像是在問少年,又像是在問自己。

“抱歉,說多了。總之,雖然我個人願意給你和安娜一次機會,但是你和安娜對於世界的危害實在是太大,所以,我希望你和安娜能夠隨時處在天命的監視之下。”

“我明白,實際上,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可能根本就不會給我和安娜自由的空間。相比之下,你已經算得上是寬宏大量了。”

“有嗎?算了,說起來,你叫什麼名字?又是什麼律者?”

“陳天武,應該算是巖之律者吧。安娜的花應該也不用我再說了吧。”

另一邊,齊格納斯回到了家裡,剛想要去找九霄,結果卻現九霄就站在家門口等著他。此刻的她神色凝重,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很糟糕的事情一般。

齊格納斯見狀也是試探性的問道

“那個,九霄,生了什麼嗎?”

“齊格納斯,你剛才是打算要將安娜和陳天武殺死,對吧!”

“什麼啊,你竟然都看到了啊。”

“你就說是不是吧!”

“呃——這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你當時是怎麼想的,竟然毫不猶豫的就對陳天武和安娜下手!”

“他們兩個本來就是敵人啊,將他們殺死有什麼不對嗎?”

“將身為敵人的他們殺死這一點本身沒什麼問題。問題是在你,齊格納斯!以前的你雖然說也不會因為一時心軟就放過他們,但至少你會給他們一次機會!”

“那是以前的我太傻了,面對敵人,只有將他們立刻消滅才是最正確的選擇!留著他們只會後患無窮!”

“所以我才覺得你不對勁啊!齊格納斯,你告訴我,你最近到底都在瞞著我做什麼!為什麼你的變化會這麼大?”

“什麼都沒做,我每天就是在家裡和你待在一起,這些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那你說,我到底該不該相信你?”

“我又沒有騙你,為什麼你不能相信——我?”齊格納斯忽然間感覺哪裡有什麼不對,然後,他現自己剛才在試圖欺騙九霄的時候,竟然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彷彿他剛才只不過是在做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一般。

“齊格納斯?”見齊格納斯陷入了沉默,九霄也是不由得問道。

“抱歉,九霄,我想要自己一個人先靜一靜。還有,對不起,剛才對你說了那些話。”

齊格納斯說完,就直接消失在了九霄的面前,只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九霄。

“齊格納斯,你到底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和我說的啊!”九霄看著齊格納斯消失的地方,不由得輕聲自語。

而齊格納斯也是直接來到了支配劇場裡,他跪坐在地上,一隻手捂著迦娜,表情也是逐漸迷茫了下來。

“我最近,到底是怎麼了?”齊格納斯不由得在自己的心裡問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變化是好是壞,但他卻知道自己以前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而不知何時出現在齊格納斯身旁的玲瓏也是不由得嘆息

“五十二萬年的時光的反噬終究還是來了嗎!”

玲瓏調整了支配劇場裡的時間,讓這裡的時間流加快了數百倍。她知道齊格納斯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想的通。但她沒有上去幫忙的打算,因為這件事只能讓齊格納斯自己想通才行。

“以你的心性,想通這些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才對,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儘快想通,而不是選擇就這麼的陷進去。”玲瓏說完,也是直接消失在了這裡。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自然沒有時間把心思全部都放在齊格納斯的身上。

時間來到一年後,此時的齊格納斯已經滿臉鬍鬚,身上的衣物也已經破破爛爛,但他的目光卻格外平靜,眼睛也是一直盯著前方。

“還真是,讓我費了不少心思啊。”齊格納斯說道。

在這段時間裡,他已經把該想通的東西都給想通了,該釋然的也已經都釋然了。

在經歷了那五十二萬年的漫長時光之後,齊格納斯終究不再是當初的那個齊格納斯。畢竟人總是要改變的。這一點齊格納斯阻止不了,也根本就沒必要阻止。他所需要做的也不過只是讓自己朝著好的方面變化而已。

“看來,我唯一還沒有變得,應該就是對九霄的感情了吧。”齊格納斯這句話,似是感慨,似是自嘲。但無論如何,現在的他已經不會猶豫,不會迷茫。既然自己已然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少年,那便不是吧,他只需要知道不管生了什麼,自己永遠都只會是齊格納斯這一點就足夠的。

“簡直了,明明就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而已,我竟然會想這麼就啊!”齊格納斯有些好笑的說道。然後,他也是直接離開了這裡,畢竟在他進來以前,他貌似還和九霄吵過架,所以他現在得趕緊去哄哄九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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