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嚥著唾沫道，“那你為什麼會去泰國，不僅在秀場跳脫衣舞，還心甘情願被這麼多人玩弄？”
阿曼麗冷冷地說，“只有這樣，才能吸引更多人主動靠近我，雖然食腦蠱能夠控制一個人的行為，但它沒有攻擊力，我不得不透過這種辦法來勾引男人，等他們睡著之後再動手。”
我懂了，點頭說，“你下手也是有選擇性的吧？”
“那當然。”阿曼麗說，“我並不需要每天都吸食腦髓，第一是覺得這樣做太噁心了，其次，我不想讓它成長得太快，因為它每成長一步，我的死期就會更快來臨，我也不會吸食那些比較有身份的人的腦髓，這樣做會給我帶來麻煩……”
看來她的確很聰明，想到這裡我又說，“那你為什麼早不反抗，玩不反抗，偏偏現在才開始實施計劃呢？”
阿曼麗很悲憤地苦笑一聲，垂頭說，“一是時機還沒有成熟，我一直在尋找能夠跟他對抗的人，其次，是因為我太傻了，我居然傻到相信他會回頭，直到我上次返回苗寨，現連我阿哥也……”
我說，“你口中的阿哥，應該就是從小跟你青梅竹馬的人嗎，他也被頌差餵了食腦蠱？”
“不……頌差給他種下的，是半成品的殭屍蠱！”阿曼麗的情緒很激動，她目光陰冷地抬起頭來，五官已經變得扭曲了，很尖銳地咆哮道，“原來這幾年，頌差一直沒有停止試驗，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失敗之後，他成功培育出了殭屍蠱的雛形，並且把它種在了我最喜歡的男人身上，只有這樣，才能保持殭屍蠱的活性。”
我心中惡寒，“這才是促使你真正下定決定，徹底背叛頌差的原因？”
“他根本不配當我阿爸，更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阿曼麗的渾身都在抖，她咬牙切齒地說，“你覺得我該不該這樣做？”
這次，連我也陷入了沉默。
想不到安曼麗居然經歷過這麼悲慘的遭遇，怪不得她會變成這種人，我苦笑不已，“然後你就聯絡上了老饕，想透過他來對付頌差。”
“不是我聯絡老饕，是老饕主動找上了我！”阿曼麗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安耐住激動的表情，冷冷地說，“老饕辦事很痛快，從不拖泥帶水，他決定幫我實施計劃，計劃的第一步，是把你們也拖下水！”
感情我們都是炮灰。
我苦笑不已，“既然你已經選擇跟老饕合作，那為什麼老饕會說，自己找不到進入黑黎苗寨的辦法？”
阿曼麗忽然笑了笑，眼中閃爍出一抹狐狸般的狡黠，“你覺得，我會蠢到毫無保留地信任老饕嗎？他這麼痛快答應跟我合作，不過是為了奪取頌差手中的某些東西罷了，他對寨子有所圖謀，所以，我並沒有打算讓老饕如願。”
這女人果然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說，“所以你將計就計，在拖我們下水的同時，也希望藉助我們的能力，反過來牽制老饕？”
“沒錯，不僅頌差要死，這個老饕，我同樣沒有打算讓他活著離開苗疆，可惜，憑我的能力根本做不到這一點，我必須藉助第三方的能力。”
我撥出一口長氣，冷冰冰地說道，“那我們呢，替你達成願望之後，是不是連我們也無法活著走出去？”
“那倒不會，”阿曼麗搖頭說，“你們是局外人，對黑黎苗寨沒有圖謀不軌，再說，我也沒有更多能力對付你們。”
我冷笑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隨便你說什麼我就會信？”
阿曼麗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有的選擇嗎？我知道，你同樣很嫉恨老饕，巴不得讓他死，可是老饕身邊的法師實在太多了，要想扳倒他，這或許是你們唯一的機會。”
她繼續說道，“兩天前你們當著老饕的面墜崖，他肯定認為你們死定了，再也不會對你們有所防備，這個時機剛剛好！”
我目光微微閃爍，吸了一口長氣說，“你打算怎麼實施這個計劃？”
她得意洋洋地說道，“用你們漢人的話來說，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先讓老饕和頌差拼得兩敗俱傷，到時候你們再出場，順帶幫我收拾殘局，這幾天你們可以一直待在山洞，等過段時間我再幫助你們潛入黑黎苗寨。”
“好，那你快走吧，我會一直等你的好訊息。”我說。
“你這麼痛快就答應幫我？”阿曼麗站起來，露出略帶驚詫的表情，說難道沒有其他要求？
我冷冷地說，“只要能弄死老饕，付出一些代價也沒什麼，我這兩個朋友的脾氣不太好，趁他們還沒醒，你最好快點離開。”
“好，洞裡準備了一些水和食物，過幾天我再來接你們！”說完，阿曼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山洞，小妮撲到我懷裡，大眼睛眨了眨，含著小手指說道，“哥哥，她是個壞女人，你為什麼要幫她？”
我揉著小妮的小腦袋瓜，笑道，“很多時候不能用好壞對錯來評判一個人，阿曼麗的確不是好人，可比起她，頌差和老饕更加可惡。”
“嗯！”小妮揚了揚小拳頭，說哥哥做什麼都是對的，小妮一定會幫你打壞人的！
“真乖！”我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拍拍小妮的後背說，“快回去休息吧，你守了我兩天兩夜，肯定累了吧。”
“哦……”小妮很乖巧地點頭，身體立刻變淡，變成一抹白煙鑽進人骨手鍊中去，我把頭抬頭起來，對著阿贊吉的方向說道，“你覺得怎麼樣？”
其實阿贊吉早就醒了，只是他一直沒有吭聲，我和阿曼麗的談話應該全都被他聽見了。
阿贊吉這才默不吭聲地坐起來，背靠石壁說，“你進步很快，居然現我醒了。”
我無奈地苦笑，嘆口氣道，“還不夠，要是我進步真的這麼快，也不至於被老饕逼得墜崖了，先不談這個，阿曼麗的話，你覺得有幾成可信？”
阿贊吉皺眉沉思，冷硬的臉上浮現出沉吟之色，良久，他抬頭說，“不像是假話，的確是她救了我們，這兩天我時不時會醒來，經常看見她帶著食物和清水出現，餵我們喝水，我一直假裝昏迷，沒有被她現。”
我點點頭，不再說話。
看來阿曼麗這次的確沒騙我們，既然如此，我決定好好養傷，配合她實施最終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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