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明劍顯得很無奈“還不是因為婷婷撞見你睡崗了嗎?我為了讓她氣順,只好‘犧牲’一下大哥了。”
他沉吟一下,才大度地表示“沒事,既然我犯錯了,受到點名批評算個啥?”
魯明劍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知道大哥有肚量,做兄弟的先謝謝大哥的體諒了。”
他送走魯明劍後,不由陷入了沉思,心裡清楚這個二弟來庫房的目的。不過,他心裡卻投向一片陰影,那位自己不經意傷害過的女人要常駐公司了,這對他來說,是不小的威脅,並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心理。
就在他思考入神的時刻,突然聽到裡屋出輕微的動靜,立即意識到是傻娘又醒了。他先插上庫房的大門,然後再開啟裡面的房門。
傻娘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服藥,情緒確實比之前穩定多了,一旦醒過來,就默默地下床去上廁所。
他因為室外天寒地凍,特意在後門口安放了一個馬桶,等傻娘方便後,再由他倒掉。
當他看門進來時,傻娘已經方便完了,正起身往床上走。
他看在眼裡,很是欣慰,這筆錢沒有白花,終於讓傻娘過上一段穩定的生活。
“娘,再睡一會吧?”
傻娘上了床,並沒有躺下,而是四周搜尋一下,很快操起那件外套。
他豁然明白傻孃的用意,無法阻止,只能微微嘆息。
傻娘很快從外套的衣兜裡掏出那張老照片,呆呆地端詳著,呆滯的眼神很快充滿了淚花。
他鼻子一酸“娘,又想妞妞了?”
傻娘情緒有些反覆,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小毛,你快去把妞妞找回來吧。我看到她被一個惡女人抱走了,正衝我哭呢。”
他瞪著愕然的眼神,不知道是傻娘回憶起當年的情景了,還是剛才做了一個惡夢。
“娘,您別擔心,妞妞肯定沒事。小毛向您保證,一定會把妞妞送到您的身邊。”
他連哄帶勸,終於讓傻娘安穩下來。
他走出起居室,仰頭衝著外屋的天花板飆淚,假如不能幫助傻娘完成這個心願,簡直會成為他終身遺憾。
當在一種特殊心理作用下,他突敢體內不適,先是引一陣劇烈的咳嗽,隨即是一陣心慌憋氣······
他控制了很久,才讓自己逐漸恢復過來,但他感覺嗓子裡就像長了什麼東西,一直讓他堵著慌。
他的情緒又低沉到了極點,燃燒起來的生活希望總是在身體隱疾的作下一次又一次破滅。現實需要他繼續充當一個燃燒的蠟燭,直至蠟炬成灰始幹。
他覺得體內膨脹太多,就憑庫房這麼大的空間很難排遣,不得不開啟了庫房大門,面對外面的碧天白天。如今外面空氣清晰多了,很少再現往日的陰霾,這是國家大力制霾的結果。可誰能整治自己內心的陰霾?
如果是在空曠的野外,他會仰天吶喊幾聲,但在人家的籬笆下,他必須做到忍氣吞聲。
當他轉身返回庫房時,心情平靜了許多,覺得自己就像一個事業未盡的革命者,一息尚存,奮鬥不止。而傻娘就是他甘心付出和奮鬥的動力。
兩天後的總結大會如期召開了。由於沒有專用會議室,臨時會場就設在一樓的客戶休息室,那裡的空間很大,就是沒有富裕的座椅。於是,參加會議的員工需要攜帶自己辦公室的座椅。而他和王保芹一起搭建一個臨時主席臺。
王保芹趁機小聲詢問“6師傅,英紅婷知道你娘藏在庫房裡嗎?”
他雖然很不喜歡‘藏’這個字眼,但不想對這個握有自己把柄的女人洩不滿,只能表現一副幾乎懇求的表情“英總還不知道。求您幫忙保密可以嗎?”
王保芹淡淡地表示“我已經向您保證過了,請您不要擔心我。我只會幫您隱瞞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