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她打著哈欠問:“那首歌什麼時候學的?”
陸臨與摟她在懷裡,沒說話。
江茉不依地蹭蹭她, 催促。
他抱緊她, 不讓她亂動,才說:“邀星你喝醉那晚。”
江茉輕笑, “噫”了一聲,“原來那麼早, 你就看上我了?”
藉著床頭的夜燈, 陸臨與低頭細細看她。
她神色饜足, 嘴角微翹, 不無得意。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眼中閃過一絲寵溺,無聲笑了笑。
那晚, 她抓著他親親摸摸一陣之後睡著了,後來大概因為過敏身上癢又醒了,之後就在哭, 拉著他一直抽抽噎噎說個不停。
說她從小到大的事, 說自己是個野孩子,父親喝酒致死, 母親生下她就跑了。他當時聽了驚訝,很難想象那樣一個開朗明媚的外表下藏了這樣不堪的身世。
他轉身離開, 想叫阿姨上來照顧她。
她卻拉住他的手, 一臉失落地問他是不是要走了。
他心突然疼了下, 重新坐下來,告訴他不是。
她開心起來, 說要唱歌給他聽。這一句那一句,混在一起。其中就有這首中的幾句。
他記起是她和方亦承在久匯唱的那首, 心裡突然就不是滋味。
之後,她終於把自己唱累,睡著了。
他卻一夜沒睡,腦中全是那首歌和她拉著手問他是不是要走的樣子。
經過那晚,即使她表面再無堅不摧,在他心裡也只是那晚脆弱無助的小女孩。
陸臨與輕嘆口氣,以為她已睡著,在她臉頰憐惜地吻了吻。
她往他懷裡埋了埋,悶聲問:“就那麼喜歡我?”
“嗯。”
陸臨與拇指在他臉頰輕輕摩挲,仿似不經意地問:“你呢,江茉?”
江茉眼睫輕顫,猶豫片刻,終是沒有說話。
她心生恐懼。
她對所有人和善,對所有人微笑,卻無法與他們建立真正的親密關係。
她常常覺得自己無堅不摧,可以接受一切現實,包括離別和死亡。
她可以很快和別人成為朋友,卻無法維持長期關係。所有人,彷彿都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
在這一刻,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陸臨與。
她當然是喜歡他的。
可這份喜愛能維持多久?
她不知道。
她竟害怕自己骨子裡的自私和冷漠在某一天會傷害他。
陸臨與側目,懲罰性地在她唇上肆虐片刻,才說:“睡吧。”
今天,是在品牌中心的最後一天。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下班時,周蕊蕊執意要請江茉吃飯。
江茉有些意外,“怎麼啦?弄得好像最後一頓飯一樣。我這又不是離開銘克,以後還在一棟樓裡。”
周蕊蕊笑,“不一樣,以後可能就沒這樣的機會了。”
“不會,中午我難道不去公司餐廳吃飯?”
“也是哦。”
聽她這麼一說,周蕊蕊好像又沒那麼傷感了。
江茉卻說:“走吧,給你請我吃飯的機會。”
周蕊蕊笑起來,“我們去吃四樓那家烤魚怎麼樣?聽說那家大多都是情侶去的,我一個人沒好意思去。”
江茉挑眉,“星空醉?”
“你知道啊?聽說那家很好吃的。”
“還等什麼,走!”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
江茉忽然想起某人,立即掏出手機。
他的電話已經來了。
“我在車裡等你五分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