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連雅然笑了,“你來了開封?”

“是啊”,明華記起他為什麼會追上來,“我要做爹了,越連,其實我已經看見你們在這街上走過好幾次了,你們這麼恩愛,我也不好意思相認,那個——”他尷尬的一笑,“我娘說得對,你不是我娶得起的女人,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生氣過,你都讓著我,我知道的。他才是你應該嫁的人,我沒有恨你,也沒有恨他。”

越連嘆息,“明華,我永遠是感激,我也是——欠了你的。”她笑了,“你要做爹了?恭喜你了。”

“我要做爹了,我知道你們夫妻有神通,可不可以——幫我的孩子算算,到底是幾月幾日出生?應該叫什麼名字?會有多少兇災?還有,要如何避邪?還有——”

素卦和越連啞然失笑,還沒有回答,一把摺扇在明華頭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有人笑嘻嘻的道,“居然有人做爹做到這份上的,孩子還沒出世,你著什麼急啊?”

明華愕然回頭,“趙公子。”

不錯,來人就是,聰明漂亮,可愛多病,好吃懶做,貪玩不幹活的趙丞相二公子聖香是也!

聖香一身新衣,笑眯眯的看著明華,“是啊,是趙公子我,我告訴你啊,你要問孩子何時出生,應該去問最近老是逛我府裡說無聊的那個岐陽公子,他才是大夫是高手。”

明華一怔,那倒是,“越連,我——”他認得丞相府的聖香,因為不久之前,他還在一場貴公子的宴會上,見過了聖香的風采,一舉手一投足,都是會引人注意,是天生的人群中的驕子。而岐陽的大名,更加是老早就聽說了。

“你記掛著孩子的事就先走吧,”越連通情達理,微微一笑,“有空去古方院坐坐。”

“一定一定,我走了。”明華滿身大汗,又走了。

聖香“譁”的一聲開啟扇子,笑眯眯的把臉掩在扇子後,對著越連悄悄的道,“其實你又沒覺得後悔?其實嫁給了蔣公子,你會被照顧得五體投地的,你看他多麼緊張啊,如果是你有了孩子——”他還沒有說完呢,素卦衣袖一飄,聖香警覺的往旁邊跳了一大步,“你想幹什麼?本少爺是有心病的,被你一嚇,一做法,說不定死了你陪的起嗎?哼哼!”

越連似笑非笑的看著聖香,低低的說了一句什麼。

聖香好奇,湊過來,“什麼?”

“我說,拆人姻緣是要折福折壽的,聖香你不知道嗎?”越連很文雅的說了一句很惡毒的話,然後一臉優雅的看著聖香。

聖香“啪”的一聲收起了摺扇,板起臉,“你咒我?”

越連哼了一聲,“是又如何?”

聖香瞪大眼睛看著她,委屈得不得了,“還這麼兇,”他轉向素卦,“這麼兇的女人你也要,你也不管管你老婆,這麼放著出去咬人,很危險的。”他在暗罵,罵越連是瘋狗亂咬人,卻是說的笑嘻嘻的。

咬人?素卦和越連互望了對方頸上的咬痕一眼,都是淡淡一笑,所有的深情,都化在了一笑之間,素卦開口,“是則寧要回來了?”

聖香一怔,笑了,“哇,你知道?早知道我就不來告訴你了。”

“我知道。”素卦縈繞著他孤意,淡淡著清冷,“三年了,他也應該回來了。”

聖香一笑,這一笑是貨真價實的一笑,拍了拍素卦的肩,“我去通知了那麼多人,就你的反應最冷淡,也就你,最懂則寧的人!”他正色,“則寧應該感激你,當年,不要上玄去救他,否則,天下早已大亂了。”

“我做事,從來不要人感激。”素卦回答,然後與越連並肩,轉過身,準備要離開了,“你也一樣,不是麼?”

聖香一笑,看著他們夫妻一起走,走到了街尾不見了,那笑意,依然沒有完結。

三年了,三年了,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古方院裡的蓮花,依然開,古方院裡的人,依然清冷,依然無情。

蓮花啊蓮花!

三年了。

風依然在起,每當素卦祀風的時候,風,起得就特別的猛,特別的凌厲。

空中,看不見當年留下的冷笑,但是那一種驕傲——永不改變!

每年的那一天,越連總是會燒起了蓮花,把蓮花與火,一同灑向了天空去!

乾枯的蓮瓣,帶火的扭曲,蓮花的痛,被風吹著,吹到了天盡頭,就好象沒有回來。

素卦讓她燒,他也會望著很遠很遠的地方,蓮花飛去的地方,靜靜的,若有所思一會兒。

然後,他們就會特別的相愛,因為永遠不會忘記,愛過來的,痛苦,和淒厲的心情。

經過了血,與死的痛,活下來的人,總是會特別,特別的相愛的,就像,素卦和越連一樣。

相愛,是因為珍惜,雖然有著揹負,但是,因為有著永生永世的揹負,所以,就更加應當,愛得——濃郁,與深遠。

“越連,我說過愛你嗎?”

“說過,我記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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