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劉崇森之時, 林舒月的那百分之八十的猜測,成了百分之百。
何婉晴的失蹤,絕對是這個劉崇森所為。
顯然像她這麼想的人, 不是她一個, 只見馮琴琴蹭蹭的就朝著劉崇森跑, 林舒月拉都沒拉住。
眨眼間, 馮琴琴就到了劉崇森的身邊。
“一網臭鹹魚,你把婉晴帶到哪裡去了?趕緊還回來給我!”找不到何婉晴,馮琴琴都快瘋了。何婉晴跟她一樣, 都是家裡的獨生女,何婉晴的爸爸媽媽把她看得很重很重。
哪怕到了現在,何婉晴都二十四了, 她爸媽還是把她看得很嚴格。馮琴琴都不敢想象,要是何婉晴真的有個萬一,她的父母應該怎麼傷心。而她這個跟何婉晴一起來人又該受到怎樣的指責。
被何婉晴的父母指責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他們對何婉晴的控制慾十分的強,只要何婉晴有一點脫離他們掌控的意思。他們第一個先清理的肯定是何婉晴身邊的朋友。
比如昨晚跟林舒月提起的那個女同學, 比如她。只不過, 她一直沒有從何婉晴的身邊離開。她一直覺得, 她捍衛住了她跟何婉晴之間的友情。
但是現在,她有點遲疑了。以前何婉晴一直都很好的,但這次, 這個一網明太魚的事情, 讓馮琴琴從她的身上看到了執拗兩個字。
不, 不止執拗, 更多的,是瘋狂。
一網明太魚, 也是劉崇森被馮琴琴這麼一推,往後退了一步。
他很快就站定,眼睛餘光看到了下面正在對著他們拍照的記者朋友,臉上不變:“這位女士,發生了什麼事情?有話好好說好嗎?”
“何婉晴呢,我問你,何婉晴呢?”馮琴琴上前一步,抓著劉崇森的衣服。
“我真的不知道。”劉崇森一臉的無奈:“要不這樣好了,你報警,可以嗎?”
馮琴琴盯著劉崇森看了好幾秒,然後拿出手機報警。
警一報,劉崇森的這場雕塑展首秀就變了味道。大家已經不關心劉崇森的作品到底有多遊戲,還有多久會有新作品面試了。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失蹤的何婉晴身上。
現場議論紛紛,劉崇森站在最中央,臉上帶著一絲絲的微笑,看向誰的目光都十分坦然,他甚至還有心情去安撫現場的觀眾。
林舒月跟杭嘉白站在外圍,看著劉崇森的這些做派:“阿白,你說,何婉晴的失蹤,跟他有沒有關係。”
杭嘉白說:“還沒有查過,還不能下定論,但從你跟我說的這些情況來看,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當警察的,看證據說話。能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已經是很高很高的了。
杭嘉白的目光在劉崇森的身上停留了一瞬,落到了那副“夢中的女神”像上。
看了許久後,馮琴琴也被保安拉開,回來到他們身邊時,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阿月,把你的電腦借給我用用。”
“好。”林舒月把包包給杭嘉白。
杭嘉白開啟林舒月的包包,越過許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和一塊稜角分明的磚頭,拿出了被一個電腦內膽包包起來的電腦。
他們找了個有座位的地方,杭嘉白登陸上自己的企鵝,找到左向豐的企鵝號。
這個企鵝號左向豐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再上去過了。企鵝空間的相簿裡,有許許多多的照片,全都是是他跟石木媛的。
杭嘉白一路往下翻,終於翻到了六年前的一張照片。
“阿月,你看,這張照片,跟那個自由夢中的女神像不像?”杭嘉白把林舒月叫過去。
林舒月湊過去看,相片上的石木媛穿著一身白色的露肩修身婚紗。
她的頭髮微微披散著,頭上戴著一圈太陽花編織成的花環。
這張照片是她跟左向豐一起拍的,那時候左向豐正在她的右邊看著,因此,她的神情格外的溫柔。
林舒月看了一眼照片,又去看一眼“夢中的女神”像。
夢中的女神像頭頂上頂著的是一圈百合花的花環,她的上身只有一邊肩膀穿著衣服,從胸前一直延伸到臀部,做了一堆褶皺來突出腰身的纖細。另外一邊是裸露著的,露出精緻的鎖骨跟RU房。
她的右手手心朝下,跟照片一樣,做出朝“你”走來的姿勢。
林舒月跟杭嘉白對視一眼,目光凝重。馮琴琴一邊看照片,一邊跟看那個神像。
然後,她瞪大眼睛,恍然大悟:“這個一網臭鹹魚太不要臉了,居然用人家的照片照著做雕塑,呸。”
馮琴琴呸了出聲。
林舒月跟杭嘉白聽了,沒有說話。她們都知道,相像到這個程度的雕塑,已經不能用“照著用”來形容了。
杭嘉白將這張照片,發給了左向豐,然後把電腦裝起來,把揹包還給林舒月。
他跟林舒月說:“我在這裡,只是一個公安大學的進學生而已,那些權衡利弊,輪不到我。”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杭嘉白是看著他的師兄從一代天驕,淪落成現如今這樣的。哪怕左向豐現如今在小說作家這個領域裡已經做成了佼佼者。
但在杭嘉白看來,左向豐,應該是在刑偵行業內發光發亮的。
這裡離派出所很近,警察很快就出警了。一共來了四個,都很年輕,年紀最大的,也不到四十歲。他們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到了以後,先例行詢問報警人。
馮琴琴走到前面去,將前因後果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