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我是專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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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芸也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教出來的狗子居然有如此奇葩的腦回路, 它們到底是怎麼臭味相同想到一起去的?
還製造遇難者,還迎難而上,那是迎難而上嗎?那是嫌棄自己過的太舒坦了, 想要見見人世間的險惡。
肉肉歪著腦袋怯生生看向老大,不明白自己哪兒說錯了,它的主意不好嘛,它感覺自己的想法特別棒。
其他狗子顯然也是這麼覺得。
虎子捂臉,與小狗子一起陷入沉思——它們的教育到底哪裡出了問題,這群狗子要跑偏啊。
說到底, 還是童年太過黑暗,狗子們都開始放飛自我了。
駱芸和虎子對這樣一群小可愛心理健康感到深深地擔憂, 為了讓它們陽光起來, 駱芸開始帶著它們跟人類互動起來, 有客人前來乘坐雪橇車, 駱芸就鼓勵它們過去跟人家貼貼。
雖然肉肉不喜歡貼貼,但還是聽話滴走向了一個小男孩,小男孩見到它靠過來, 尖叫滴縮排媽媽的懷裡。
肉肉無語回頭:……
駱芸:……
你故意的吧, 辣麼多大人你不選, 你選個小孩子?
肉肉理直氣壯道:因為我能打的過他呀。
駱芸無語,其實真兇起來,你也能打得過成年人的。
很多人說童年會影響一生的命運,駱芸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這話是真理,看看這群一臉憨厚的大狗狗, 它們沒了聖伯納特有的親人、忠厚的品質, 反而對成年人類十分忌憚。
也許對它們來說,自幼成長的環境早就告訴它們親人忠厚不迴帶來任何好處, 所以現在才會以自身利益為出發點,考慮所有的事情。
像上次打算逃走、想要製造遇難者,還有這次尋找弱小的目標當成接近物件。
駱芸在它們身上,看到了曾經流浪犬才會有的自我保護的本能,它們雖然從來沒有被拋棄,但內心卻已經傷痕累累。
駱芸沉默了,是她沒有及時發現它們內心的傷痛,是她沒有保護好它們。
就算儘量避免身體的傷害,可童年被當成肉狗的經歷,還是讓聖伯納們傷了心,肉肉不喜歡親近人類,可能還有它孩子的原因,它那一窩崽,被帶走的時候,可還沒完全斷奶呢。
雪橇車在一片白色的山道上飛奔,狗子們身子前傾,奔跑時身上的肌肉都在抖動,它們拉著人類繞著山道領略自然的美景,卻沒有人知道它們心中早已是一片陰霾。
這片陰霾層層疊疊包裹它們柔軟又敏感的心臟,不期待、也就不會受到傷害。
江父和老劉頭數著今天掙得錢,足足有一千多塊,最近他們漲價了,因為太火爆,價格翻到了二十塊一次,以雪橇犬拉的距離來說,曾經的定價確實低了點,而且若是不漲,一天下來掙得錢不多,還得拿出一多半來餵狗,倆老頭忙乎一天都不一定掙到多少錢。
價格漲上來後,雖然客流量也損失了一部分,但是留下來的也不少。
江父將狗子們都口糧錢先分出來,剩下的再跟老劉頭平分,他們也不將就誰投入的多,誰投入的少,甭管掙多少通通平分。
老劉頭把錢一揣,對江父說:“最近我聽說村子裡也有人想弄雪橇犬,不過我打聽過了,他們的狗都不如咱們,就這塊頭,就沒有比咱們家大的。”
江父點點頭:“生意好肯定招人眼饞。”
這件事並沒有被他們放在心上,過了幾天,當另一隻雪橇隊出現的時候,倆人傻眼了——臥槽,居然是哈士奇!?
江父和老劉頭最初知道雪橇犬的時候,就是看了哈士奇拉雪橇的紀錄片,這狗子確實沒有聖伯納打,但它們拉雪橇是專業的啊。
江父和老劉頭突然有了危機感,當看到哈士奇雪橇隊一出現就拉滿全場目光後,倆老頭更是緊張起來。
江父瞪著老劉頭:“你不是說都打聽好了嗎?”
老劉頭:“我,我這體型打聽的很準啊。”
江父:“那有個屁用!”
老劉頭委屈。
聖伯納們也注意到了那邊新來的一群雪橇犬,對於從小沒見過啥市面,也沒接觸過其他狗狗的它們來說,對面的哈士奇與眾不同的外表足矣吸引它們的注意力。
花花一直想往往那邊跑,鏈子被它繃得緊緊的,若不是有駱芸壓制,估計早就撒丫子跑過去跟人家認親去了。
對面的哈士奇顯然也發現了聖伯納們,倆狗隊隔著人海相望,哈士奇突然仰頭髮出一串經典的狼嚎,這一嗓子把周圍人嚇了一跳,也把駱芸給驚住了。
按道理說,由於國內的多次人為篩選和培育,能拉雪橇的哈士奇已經跟國內市場上的哈士奇屬於完全不同的狗子了,若想擁有一群護主、認路、具備獨立思考能力並且在惡劣天氣下能夠判斷方向,還能與雪原狼掐架的哈士奇雪橇隊,投入的金錢絕對不是小數目,可對面掌車的小年輕,駱芸記得是隔壁鄰居家的小兒子。
以他的家庭,未必能有辣麼多錢組建一隻成熟的哈士奇雪橇隊,所以對面狼嚎的哈士奇,有很大可能是拆家隊隊長,二哈。
駱芸瞬間不怕了,反而擔心對面掌車的小夥子,一條二哈就很難控制了,他居然帶了十二隻,真不怕死啊,雖然二哈已經沒有哈士奇作為工作犬的能力,但是人家體力這方面還是保留的非常完整的。
小夥子驕傲地牽著自己的二哈隊伍走到江父倆老頭身邊,笑眯眯地說:“江叔,劉叔,好巧啊,你們也來拉雪橇啦。”
老劉頭很不滿地哼了一聲,不想搭理他,江父也神色淡淡,低垂著眼皮不予理會。
小夥子討了個沒趣,本來想顯擺下自己廢了老大力氣搞出來的原版雪橇隊,結果倆老頭誰也不理他。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自己來搶飯碗,人家肯定不願意,小夥子揉揉鼻子,牽著二哈們走了。
就在剛剛短暫的交匯中,花花沒忍住舔了一口某隻二哈的耳朵,那條二哈一臉震驚地看過來,顯然被聖伯納高大的身軀震撼住了,雖然突然被舔很氣惱,但是看到對方的體格,二哈就慫了。
二哈這種狗子,見到泰迪都不一定敢上,更別說聖伯納了,連叫都不敢叫。
花花見得逞後沒有得到任何抵抗,於是在二哈一個個走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挨個耳朵上舔了一口,二哈敢怒不敢言,哀怨地瞪著花花離開了。
駱芸看了全程,一臉無語,她問花花:二哈的耳朵好吃嗎?
花花表情充滿母性的光芒:我感覺它們好可愛啊,好想養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