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怎麼辦?”公主殿下沒好氣,“難道眼睜睜看她纏著你啊。”
隋策鍾情知書達理的小家碧玉,這一訊息還是當初宇文姝在京時無意中透露給梁皇后的。
今日梁國丈陪夫人進宮看嫡長女,也是一年到頭為數不多能夠與梁雯雪面對面說會兒話的日子。
“最近老跟在隋駙馬身邊兒的那個丫頭,是你們誰找來的人?”
她同父親在御花園內散步,聞言並不隱瞞:“女兒從江浙附近尋到的,家世乾淨,知根知底,人也好控制。”
梁少毅不置可否地哼笑,“人好控制……”
他負手在後,目光只落在四野裡的繁花盛景間,“誰給你出的這種主意?隨便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就往三品大將軍身上投懷送抱。”
梁雯雪當然聽出父親對自己的做法很不以為然,不禁惴惴,“日前敏之命人給我帶話……不是您說,要想法子拆散重華公主夫婦兩個麼?”
國丈似是而非地眯起眼,不答反問,“那你的美人計,成功了嗎?”
“……”
梁皇后沒話說,沒話說就是一無所獲。
他見狀一點都不奇怪。
“人家小夫妻才成婚多久?新婚燕爾如膠似漆,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你這會兒塞個女人過去,那不叫使絆子,那叫給人家送一個穩固感情的契機。
“駙馬剛好沒個證明自個兒的機會,你倒是會做人情。”
梁國丈對她不算客氣,“難怪當初在宮中這麼些年,比手段,比伎倆你永遠比不過榮妃。若不是她出事一命歸西,等孩子生下,就算不是皇子,就算為父有高功在身,也未必是你坐穩後位。”
梁皇后自認理虧地緘口沉默。
她在男女之事上確實缺乏洞察力,否則入宮後鴻德帝也不會一直對自己不冷不熱了。
無論長女出息與否,梁家終是在這朝堂上風風雨雨了二十餘年,她長不長記性,早就無所謂了。
梁少毅不緊不慢,“他二人瞧著像鐵板一塊,但往深處挖,不是沒有弱點。現在既無從下手,就只能自鑿縫隙。
“如你這般簡單明瞭的處事是行不通的,不過為父未曾叫敏之攔著你,是因為……聲東擊西,正能借此避一避隋策的耳目。”
“是。”梁皇后態度甚為恭敬,“女兒今後當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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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策忙完衛所的事,趁時辰還早,拾起那份有關梁國丈底下主書的證據,上都察院找付臨野商量對策去了。
過幾日是中元,皇城內要設道場祭祀亡魂。
隋日知天不亮就入宮籌備膳食,待到天黑才得歸家,他近來忙於公務,一把年紀了還得操持大祭、大宴,著實費心神。
楊氏平日不好打攪他,心頭卻過意不去,想著到綢緞莊去挑些好點的雲紗錦裝上安神的草藥,做個枕頭,以讓他夜裡睡得更踏實。
伺候她的丫鬟是從小宅院中帶過來的,跟了多年的心腹,主僕二人整理好穿戴,便找小廝去備轎子,撈起把紙傘打算出門。
然而今天不知怎的,府邸裡的下人舉止似乎隱有古怪,她所過之處,背後總聽得細碎的議論聲。
楊氏雖覺古怪,卻未曾多想,鑽進轎內依舊往綢緞鋪而去。
老闆是個年逾四十的婦人,待她很客氣,嘴上稱呼她為“楊夫人”,知道是隋寺卿家的哪位妾室,兩人來往過多回,彼此也都熟悉。
楊氏到隋西府後不常外出,偶爾上街逛逛,大多是到她這裡坐一坐,畢竟大家年紀相仿,亦有話題能聊。
櫃架上的兩匹緞子是特地給她留的,楊氏命丫鬟付了賬,滿口道謝,“難為你還想著,聽說這幾樣花色不好買,人家可是重金求購呢。”
“哪裡的話。”老闆娘客氣地擺手笑,“你不也總照顧我的生意嗎?咱們這叫禮尚往來,有來才有回,大家誰都不虧。”
天氣悶得心慌,她略吃完一盞茶,正好夥計包好了布,便就領著丫頭告辭了。
小轎的簾子剛一落下,外面忽傳來幾聲低語。
“她便是隋大人偷偷養著的那個外室?”
“是啊,聽說不久前才正式進隋府的大門。”
“誒,我今兒整好得到個訊息……”對方大約掩嘴講了什麼悄悄話,轎中沒能聽清,只見另一個驚撥出聲。
“呀,隋大將軍不是隋夫人所出啊?”
“噓——”
楊氏猛地握緊了手中的帕子,她想要回頭看,然而轎子已吱呀吱呀漸行漸遠了。
作者有話說:
我的電腦,我的電腦它明天終於要來了!!
好了,現在開始撒糖章也結束啦,準備走劇情。
面對疾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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