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君,早上好。”清晨,當安倍晴明走出和室時,看到的就是跪坐在走廊上喝茶的八百比丘尼。
“早。”安倍晴明對八百比丘尼微微頷首,而後便走到八百比丘尼的身邊,也跟著跪坐下來。
八百比丘尼微微一笑,她拿起茶壺往另一個空著的茶杯中倒了一杯茶,但是卻不把茶遞給安倍晴明:“早上空腹喝茶對身體不好,”
被小小戲耍了一番的安倍晴明也不惱,他輕笑一聲,然後便起身離開。
“早上好,安倍君。”晴明神社的神官和巫女們和經過他們的身邊的安倍晴明打招呼,這些神官和巫女們對這個和自己侍奉的神明同名的咒術師,一開始是比較排斥的。
然而昨夜或許是因為那邊也得知了有咒術師來保護晴明神社的原因,並沒有咒靈來襲擊晴明神社,所以昨夜已經膽戰心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晴明神社眾人難得睡了個好覺。
因此,晴明神社眾人對安倍晴明的排斥也就隨之消失,在對他的排斥消失後,他們發現,安倍晴明身上有一種讓他們意外親近的感覺。
另一邊,京都。
頂著少女身體的羽衣狐在得知東京咒術高專向晴明神社派遣了咒術師這個訊息後,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冷笑一聲:“那就派妖怪和咒靈一起去,我絕對不允許這種假冒我的孩子的人的神社存在。”
晴明神社,主祭神是千年前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是由安倍晴明當時的好友八百比丘尼在後來創立的。
羽衣狐一開始得知自己的孩子有了神社,確實是十分高興的。
但是當羽衣狐去所謂的晴明神社一看,發現神像和自己的孩子沒有一點相似之處,而神社的巫女,竟然是那個非要說自己的孩子不是安倍晴明的八百比丘尼。
於是千年以來,每當羽衣狐轉世,她就會派咒靈——因為晴明神社的神官和巫女擁有的是靈力,無法祓除咒靈——去毀滅晴明神社,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卻沒有一次成功。
然而這次,原本位於京都的晴明神社和一直待在京都的八百比丘尼,在她這次轉世後把重心轉移到了東京,這讓羽衣狐認為是自己一直以來對晴明神社的襲擊起了作用。
“是,羽衣狐大人。”鏖地藏跪在地上恭敬地應道,眼中卻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吃完早飯,安倍晴明又走回了八百比丘尼所在的走廊。當他回去時,八百比丘尼正端著一杯茶,眼神空茫的看向清晨無雲的天空。
安倍晴明跪坐在八百比丘尼身邊,伸手拿過那杯明明已經沏好一段時間,卻因為八百比丘尼靈力的作用,還在冒著熱氣的茶。
他捧著茶杯安安靜靜喝茶,並沒有打擾八百比丘尼眺望天空。
“晴明君,你覺得這千年前和千年後的天空是一樣的嗎?”安倍晴明沒有說話,然而八百比丘尼卻在這時候說話了,她收回看向天空的視線,轉而把視線放到身邊的安倍晴明身上。
安倍晴明臉上維持著他標誌性的笑容,一邊小口喝了一口茶,一邊道:“在我看來,是一樣的。”
八百比丘尼在聽了安倍晴明的話後,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把自己耳邊的碎髮塞到耳後,然後道:“我卻認為不一樣。”
“千年前的天空是晴朗的,而千年後的天空卻昏暗得讓我覺得害怕。”
安倍晴明聽了八百比丘尼的話,不由得在心中微微嘆息一聲,然而表面上卻神情不變:“是嗎。”
自己一個人活了千年是什麼感覺,安倍晴明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或許他要失去一位朋友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創立晴明神社嗎?”安靜了一會,八百比丘尼又看向安倍晴明,而後開口道。
安倍晴明只是笑而不語。
身為安倍晴明朋友的八百比丘尼,在看到安倍晴明的表情之後愣了一下,而後輕笑出聲:“我忘了,你總是什麼都知道的。”
“雖然你知道了,但是也聽聽我講這千年以來的故事吧。”
安倍晴明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