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痠痛的胳膊,穿上衣服,這才出去。
果然。
爹孃正在院子裡面哄孩子,鬧鬧和安安放在小車車裡面,一雙眼睛隨著薑母手裡的撥浪鼓轉悠。
瞧著那小眼神,可聰明瞭。
姜舒蘭喊了一聲,“娘。”
“醒了?鍋裡面有熱粥,蒸籠裡面有饅頭,你自己拿著吃。”
甚至,頭都沒回,全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了。
姜舒蘭頓時有些心酸,感覺自從她有孩子後,自己就不再是爹孃手裡的寶了。
明顯地位要後移了不少。
姜父和薑母可不知道閨女的心路歷程,要知道了,肯定給她一個板栗子。
沒有眼珠子,哪裡來的眼眶子。
姜舒蘭就是他們二老的眼珠子,正是因為她,這才連帶著兩孩子也疼愛起來。
姜舒蘭吃完早飯,又給倆孩子喂完奶,換了一身妥帖的衣服。
和父母交代了一聲,便去了黎族那邊找黎麗梅了。
不得不說,在帶孩子方面,有老人幫忙搭把手,她簡直能輕鬆太多。
也沒空手去,拿了兩包桃酥,一斤雞蛋糕,罐頭裝了兩瓶,是她新研發出來的品種,還沒投放到罐頭廠去。
打算先讓黎麗梅嚐嚐鮮,順帶在評價一番。
哪怕是早上九點多,天氣也極熱。
等從家裡一路到黎族,姜舒蘭裙子後背已經打溼了大片。
她到黎族後,直接找人詢問了黎麗梅。
但是,黎族的人卻有些語氣不詳,“姜同志,你過去看了就知道了。”
這話一說,姜舒蘭心裡咯噔了下。
黎家,一行十多個人。
梨母頭髮亂糟糟地坐在椅子上,抬手指責黎麗梅,“你毀了我們自己家就算了,你還要去毀了你舅舅家,你是不是要看著我死了,才高興?”
黎麗梅恍若未聞,她臉色極為平靜地扶起地上哭泣的女人。
女人渾身都是傷,青青紫紫一大片,更甚至,一條胳膊也以極為扭曲的角度,骨頭外凸。
明顯是,胳膊骨折了。
“表嫂,沒事吧?”
這位表嫂,是黎麗梅舅舅家的兒媳婦,叫春妮,她那個表哥不是人,在外是個慫包,回家卻變著法子打老婆。
而今,春妮這一身傷,就是她表哥打的。
黎麗梅甚至懷疑,自己要是晚一步去,她表嫂會不會被表哥給打死!
春妮氣若游絲了,她朝著黎麗梅搖搖頭。
示意她不要在為自己和母親抗衡,和舅舅一家抗衡了。
黎麗梅能來救她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表嫂,她就已經很幸運了。
“你躺下,我給你倒杯水。”
“黎麗梅!”黎母喝道,“你真要為一個外人,得罪你舅舅,得罪你表哥?”
黎麗梅聽到這話,倒水的手頓時一頓,她指著滿身是傷的春妮,“你說她是外人?表嫂為了苗家,生了五個孩子,到現在,你口口聲聲她還是外人。”
“娘,你也是女人,你嫁到黎家二十多年,請問,你是黎家的外人嗎?”
這話問得,梨母啞口無言。
她是長輩,能和晚輩一樣嗎?
當然,這話她是不會對閨女說的。
梨母看著黎麗梅,“你現在,立刻馬上,把你嫂子給送到苗家去。”
苗家的女人,死了也是苗家的鬼,怎麼能在外面來?
黎麗梅,“不送。”
說完這兩個字,她就端著一搪瓷缸的水,給春妮餵了下去,她能夠明顯感覺到,說要送春妮回苗家的時候。
她抖了下,劇烈地抖了下。
黎麗梅拍了拍她肩膀,“表嫂,你放心,沒有我的同意,是不會有人把你送苗家的。”
苗家不是黎族的,是隔壁苗族的。
黎麗梅這是管了外姓人的事情。
春妮聽到這話,瑟縮地點了點頭,有些怕,又有些擔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