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咬著弟弟兩個字。
刺激到鄒陽臉色發青,發紫,發紅,最後如同憤怒的獅子一樣,低低地咆哮了一聲。
如果有獠牙,他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把江敏雲這個賤人給咬死。
屋內。
門一關。
鄒躍華一把鬆開手,把江敏雲丟在了椅子上,“你鬧夠了嗎?”
“非要大家一起丟人嗎?”
江敏雲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揉了揉發疼的手腕,她輕笑了一聲,“鬧?我鬧什麼啊?”
“鄒躍華,你不給我孩子,我自己去找一個孩子回來有錯嗎?”
“你讓我養別的女人的孩子,我讓你養別的男人的孩子,有錯嗎?”
“你看,我們都沒錯。”
江敏雲朝著他輕輕地噓了一下,“別惹我,你知道的,我在床上稍微吹下枕頭風,你信不信,你明天就會被軋鋼廠開除?”
如今才七五年,被開除的鄒躍華,不止要把房子還給廠子。
連帶著他生意都做不了,只能帶著全家人要飯了。
想到這裡,江敏雲就有些蠢蠢欲動,可是聽著屋內的哭聲,她頓時又把這個念頭給打了回去。
她要給孩子一個合理身份的父親,一個暫時能住的家。
算了,就暫時饒了鄒躍華吧。
聽到這話的鄒躍華臉色氣的鐵青,“江敏雲——”
“喊你祖宗呢?”
自從徹底撕破臉後,江敏雲在也不會像是以前那樣,處處以鄒躍華為尊。
哪怕是犧牲自己,也要黏上來他們一家子。
這——
江敏雲真的恨不得給以前的自己一巴掌,她是多眼瞎?
嫁給這麼一個窩囊廢,這個男人,甚至還不如她上輩子的男人——高水生。
起碼,高水生不會打她,不會冷戰她,不會合著一家人來欺負她。
想到這裡,江敏雲眼裡閃過一絲狠辣,她要把自己在鄒躍華身上得到的痛苦,加倍的還回去。
懟完啞口無言的鄒躍華。
江敏雲神清氣爽,她發現不要臉後,人就徹底過的痛快了。
一轉身,就看到鄒老太對她露出憎惡的眼神。
江敏雲嗤了一聲,一把掐著鄒老太的臉,拽著她給鄒躍華看,“你看,連你兒子都不敢惹我,老東西,你還是放安分點。”
“不然,我不止能讓你兒子從軋鋼廠滾蛋,我還能讓你也滾到鄉下去種地去。”
鄒老太以前多跋扈啊。
欺負江敏雲起來,從來不手軟的。
可是,這一次,她竟然顫顫巍巍的害怕的搖搖頭。
她算是發現了,哪怕是這女人給他兒子帶了綠帽子,她兒子也不敢反抗,甚至還因為對方的姘頭關係,要忍氣吞聲。
想到這裡,鄒老太不禁一陣悲從中來。
等到江敏雲發洩結束後,鄒老太一下子把火氣全部撒在鄒躍華身上,“你怎麼就眼瞎?娶了這麼一個女人回來啊?”
“不行——”
她氣不過,站起來,“我要去舉報她,亂搞男女關係!”
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呢。
鄒躍華被打罵結束了,忙拽著鄒老太,“娘,你一舉報,我們一家也跟著完了。”
這話一說,鄒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訴道,“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生了這麼一個兒子,又娶了這麼一個媳婦。
老的哭,小的也哭,中間的還威脅他。
鄒躍華一瞬間彷彿老了好多歲,他滿臉疲憊的滑坐在椅子上,他不明白。
自己好好的日子,怎麼就過成了這樣?
和鄒家這一個雞飛狗跳的年比起來,海島那邊的這個年,卻格外的熱鬧。
家裡添丁進口,再加上把今年把周爺爺和周奶奶接到了海島來,一家子也算是難得齊全。
大大小小準備了十多個菜,把八仙桌都給擺滿了,人也全部都到齊了。
家裡難得開了一瓶茅臺,而女同志們則是喝的沒有那麼烈的果酒,帶著幾分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