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江敏雲垂眸,眼裡閃過一絲嫉妒,在想到自己水深火熱的日子。
她想——
原本姜舒蘭的日子,應該是她的。
可是,一切都變了。
江敏雲深吸一口氣,掐著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團長夫人就是不一樣,說人是瘋狗的時候,眼睛眨都不眨,這就是團長夫人的妻素質嗎?”
姜舒蘭聽到這話意外了下,但是又不意外了。
有蔣麗紅的地方,就有江敏雲,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如今的江敏雲,打扮的像是一個風塵女子,連帶上臉上也帶著疲態。
和四年前的那個江敏雲,實在是差別太大了。
姜舒蘭甚至覺得,如果在路上,她不一定能認出面前這個女人,是江敏雲。
想到之前江敏雲的話。
姜舒蘭輕描淡寫道,“素質是對人,對畜生需要講素質嗎?還是說,你江敏雲一直都是這般一視同仁?”
“你——”
江敏雲抬手。
姜舒蘭冷冷地看她三秒,“我建議你,還是好好管教下家裡不會說話的狗,不然我們姜家不介意把狗的牙齒連舌頭一起拔下來。”
這話透著一股果決和寒意。
這話是以前的姜舒蘭所沒有的,結婚生子,生意場上的歷練,這讓她如今已經能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人。
甚至,她才是那個發號施令的人。
這般氣場和威壓,饒是江敏雲也遭不住,她晃了下身體,有些震驚。
這真的是姜舒蘭嗎?
正當江敏雲震驚的時候。
鄒躍華牽著江敏雲的小兒子小石頭,跟著過來了,他是十分不情願牽著野種來找江敏雲的。
但是,如今他有求於人,不止是江敏雲那邊的姘頭能使上力。
連帶著江家這邊,算算時間,這江父也該回到首都了。
這才有了鄒躍華帶著孩子來,江家獻殷勤。
只是,鄒躍華沒想到牽著鼻涕娃過來找江敏雲的時候,竟然看到了姜舒蘭。
這讓,鄒躍華有些恍惚,這真的是他認識的姜舒蘭嗎?
和她過了一輩子的姜舒蘭嗎?
在鄒躍華的記憶裡面,姜舒蘭一直都是低眉順耳的,頭髮一年四季都是老氣橫秋的髻在腦後。
身上的衣服永遠帶著油漬,不是她不愛乾淨。
而是一家人,每個人口味不一樣。
別人一家人是三頓飯,而在鄒家是十頓都不止。
這也導致,姜舒蘭一天到晚圍著鍋臺轉,在漂亮的容貌,都頂不起這樣的消耗。
久而久之,姜舒蘭也就成了黃臉婆,一個看他臉色吃飯的黃臉婆。
而現在呢?
姜舒蘭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一身的氣場讓人無法忽視,更別說那一張光彩照人的臉,白的發光,也美的驚人。
反差太大了。
和他記憶中相差的太大了。
這讓鄒躍華所有的聲音都跟著戛然而止。
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是來找江敏雲做什麼的。
姜舒蘭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冷漠,像是從來不認識他一樣。
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直到,遠處傳來一陣小奶音。
“媽媽,媽媽,你怎麼先走了呀?”
是鬧鬧,穿著一件藏青色棉衣黑色棉褲,像是一個小陀螺一樣,跌跌撞撞的朝著姜舒蘭跑了過來。
一頭扎到姜舒蘭懷裡。
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姜舒蘭臉上的冷意瞬間化為烏有,像是春寒乍暖,彷彿整個人都溫柔了下來。
她蹲下身子,穩穩的接過撲過來的鬧鬧,聲音輕軟,“因為媽媽想家了呀?”
鬧鬧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這樣啊,那鬧鬧也想媽媽了呢。”
他生的好看,白嫩嫩的臉蛋兒,烏溜溜的眼睛,唇紅齒白,像是年畫上下來的童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