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他只是習慣了孤軍奮戰,習慣了自己面對...
池蕤:“嬴無夜?你還認識他?”
遊雨:“嗯,我就是進的他的黑暗空間。”
池蕤一驚,似乎有些話想要說,但是看到遊雨那灼熱的目光之後,卻又憋了回去。
池蕤從來不限制遊雨的任何行動,因為孩子只有自己學會走路,碰了壁撞了牆,他才會長大、才會成長、才會知道有些事有些人有些路是不能涉及的。
別人告訴你的只是浮於表面,你永遠也不會去相信,只有你自己撞了牆,你才會知道別人不走這條路的原因是什麼。
如果很不幸選錯了,那也不要緊,你還來得及回頭!
“好。”池蕤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
遊雨甚是欣喜,原以為他媽至少會問個為什麼,結果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池蕤答應遊雨後,直接來到了指揮台,操縱著手柄直接一個三百六十度轉彎,招呼著在場的所有下屬與同事們。
“小子們動起來,送我兒去蟲洞!”
“好嘞,上校!”
赤誠的吶喊聲震天,熱血瞬間沸騰,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戰士,在戰場上誰人都可以不信任,卻不可以不信任自己的同伴,誰人都可以不聽從,卻不可以不服從於自己的領導。
而他們的領導池蕤又是地星第一女戰神,他們自願服從於她的指揮,他們自願為她奉上赤誠在所不惜,沒有質疑,沒有疑惑,只要她一聲令下,他們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白落沉和遊雨看得一陣羨慕。
而白落沉除了羨慕這種團結,還有些震驚。
這就認了母子了?這就要帶小人魚去蟲族了?要不要這麼快啊?!這速度快得簡直就是魔法啊!...
池蕤操縱著方向盤,把換了一身衣服的遊雨也一併拉了過來,像是小時候教遊雨騎腳踏車一樣將他抱在了懷裡,方向盤交給他,支配權也全部交給他,一旁的夏喜阿姨給他們端來水果,又招呼著白落沉去洗了個澡,洗掉身上的一身血汙。
周遭的下屬時不時的打趣一下他們的領導,以及領導懷裡莫名冒出來的兒子,一陣歡聲笑語,氛圍簡直不要太好。
馳騁於沙城,為國家而賣命,拋頭顱灑熱血,這種以宇宙為家的生活是每一個選擇當戰士的地星人民自知的結果,所以他們暢遊他們瀟灑,無戰事時放飛自我,有戰事時隨時待命,保家衛國不過如此。
突然,遊雨就有點想從軍了。
或許畢業之後加入聯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正好唐芯沈珩他們還愁於進入聯邦以後不知道跟哪個軍隊呢,如果遊雨也選擇進聯邦的話,或許還可以召集著他們一起組建自己的軍隊,就像嬴無夜與白落沉那樣。
寄情於家國,翱翔於宇宙,保家衛國也不失為一種保護Omega的方式,與遊雨一開始所想的畢業之後開一家Omega救助站不謀而合。
並且聯邦裡還有異類Omega,關於地下軍團抽取異類Omega血液製作血清的事情,他回到現實中還得在調查調查,還有變異O
所以,或許加入聯邦也是不錯的選擇,畢竟這些事,只有靠著聯邦的權利才能完成,總不能一有事就去找嬴無夜吧,人總還是得靠自己!
想到這裡,遊雨的面色稍稍有些凝重。
而與此同時,池蕤的戰艦也穿梭進了蟲洞。
在刺目的光芒從眼前飛速流轉之後,引入眼簾的戰況,簡直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慘不忍睹!
之前在嬴無夜他們當時所在的戰艦上,只是蟲族從蟲洞中流竄出來的一小部分,就這都已經打的人類節節敗退,轟鳴聲爆炸聲不絕於耳,而進入蟲洞,來到蟲族所在的星系以後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戰場。
周遭屍橫遍野,人類與蟲族的殘肢飄蕩在空中,像是沒有依附的浮萍,只能在漫漫宇宙中隨氣流飄蕩著,也不知道會飄蕩到哪裡,哪裡是他們屍骨的長眠之地,又或者會一直這樣的飄蕩下去。
而不遠處,接近蟲族星系的地方更是接連不斷的爆炸,一艘艘飛艇急速的衝過去,又急速的爆炸,像是獻。祭一般的為後來者掃平障礙,以**凡胎駕駛著飛艇往上撞。
鮮血蜿蜒成河泊融匯到銀河之中,彷彿也變成了銀河的一部分,盛大的死亡絕唱響徹在整片宇宙..
傳說那一次的地星與蟲族之戰,是歷史之中難以描述的慘烈,就差一點,就差一點整個地星就要變成了蟲族的所有物,人類被蟲族所踐踏,地星被蟲族所佔領。
而沒有經歷過那場戰爭的人們永遠無法想象那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甚至此時此刻的遊雨,矚目著眼前的末日之景,都無法接受,而與他有著一樣想法的還有池蕤戰艇上的每一個人。
他們已然進入了戰鬥狀態,隨時準備的等待時機,適時而動。
其實他們本來就是來支援前線的,聯邦派了很多戰艇來支援前線,基本上也算是全數出擊了,不斷地不斷地輸送著戰力,只不過有的是在外圍,有的是在內部。
就像地下軍團,他們就在外部,嬴無夜剛才所在的戰艦和池蕤的等等戰艦則是會衝入內部。
可是,哪怕心裡早已有了準備,但是看到眼前之景的時候,還是會覺得難以接受。
池蕤戰艦上的炮彈隨著戰艦的靠近,正源源不斷的輸出著,周圍猙獰可怖的大蟲子張牙舞爪的揮動著他們的多足衝了過來,隔著厚重的鋼化玻璃,還是令人作嘔。
尤其是遊雨這種怕多足蟲子的,眼前來自於蟲族的大蟲子們就好像是一個個成了精的蜈蚣、蜘蛛、錢串子甚至還有大型蟑螂,厚重的肢體就是他們的盔甲,有的炮彈都打不穿,渾身上下被炸得崩出來了綠色的液體,卻還蠕動著多足,往戰艦上衝。
而遊雨卻在戰艇已然靠近蟲族所在星系地平面的時候,站了起來。
“媽,我們得走了。”
遊雨的這一聲,讓在坐的都看向了他們,哪怕他們無條件服從於池蕤的領導,但是也不得不對他兒子的這句話感到震驚。
眼前這個Omega少年的意思是親自進入腹地?
就在這麼血腥、這麼殘忍、這麼令人作嘔又完全不利於地星ABO的場面下,單槍匹馬的進入蟲族的腹地,直面蟲族?
白落沉頭搖的像撥浪鼓,頻頻的看向了周圍。
小人魚所說的“我們得走了”,指的是誰啊?不會還有他吧?...
他能不能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