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王將相 第二九六章 秀才遇到兵(2 / 2)

小說:權柄 作者:三戒大師

秦雷點點頭,輕聲道:“很糟糕的一種情況是——河陽已經暗中控制了肅國公府,這樣神武軍也懸了。”這時。他也明白河陽勾引或者勾搭皇甫戰文,定不是為了那勞什子太子衛,而是為了他皇甫家嫡長子的身份。

沈冰搖頭道:“王爺放心,我們與徐公爺保持著通暢的聯絡,他府上並未有何異樣。”

秦雷呵呵笑道:“你們現在明白了嗎?”

沈青點頭道:“河陽公主乃是其中地關鍵所在,每一處都與她連著一條絲線。”

沈冰望了自己族兄一眼。輕聲道:“制定這個計劃的人,本身精於陰謀,對時機地把握上也恰到好處。她算到了陛下的弱點、李家的消極反應、算到了文家的積極態度,也算到了王爺會第一時間返京。錯過這個時機,她就再也沒有機會完成這個……壯舉了。”

沈冰又話鋒一轉,冷冷道:“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過於行險,是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秦雷喝口薑茶,微笑道:“她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再過半年,二哥就要掌握鐵甲軍和內府了。到那時。實力大增又謹小慎微的太子爺,是不會隨著她胡來地。”說到這。秦雷心中默然,很顯然,是自己對太子爺的侮辱,以及之後陛下對自己的縱容,讓太子爺失去了理智。

沈冰攥拳道:“咱們在京裡有足夠的隱藏力量,集中起來,出其不意的攻陷河陽公主府,可將其一舉成擒。”

秦雷低頭輕啜著薑茶,他知道接二連三的情報失誤,讓沈冰心理壓力極大,連帶著火氣也大了很多,竟然喊打喊殺起來。

想到這,秦雷溫聲道:“勝水稍安勿躁,那些人是為李老混蛋準備的,怎能輕易動用。再說,計劃已經發動,就是殺了我那二姐也無濟於事了。”

沈冰很快恢復了冷靜,垂首羞愧道:“屬下孟浪了。”

秦雷諒解的笑笑道:“來之前,布衣先生給孤個錦囊,說是無路可走時使用,孤王現在算是吧?”

看著王爺雲淡風輕地樣子,三人面皮抽動下,違心道:“窮途末路了。”

秦雷呵呵笑著從懷中掏出那青色的錦囊,一邊解開繩口,一邊笑道:“主意嘛!就是個參考,當然越早知道越好。”卻又心虛的囑咐道:“不許向樂先生告密。”

三人連忙點頭,只見王爺從錦囊中掏出一張紙片,看了一眼,便將其傳給三人觀看。待都看過了,秦雷便將其擱置於桌案上,沉聲道:“那就按照上面的指示行動吧!”

三人起身行禮道:“遵命!”說完便跟著秦雷離了房間。

見王爺要下船,秦衛趕緊跟上。卻被秦雷攆回去道:“我去去就回,你別跟著了,給我把屋子收拾好,回來孤要補個覺。”秦衛只好怏怏退了回去。

見王爺的冰排子消失在河道上,秦衛才轉身回房收拾。一進去,便見那青色的錦囊被遺忘在了桌案上,錦囊邊上。還有一張展開地信紙,顯然是當日樂先生的手書。

秦衛嘟囔道:“真是粗心,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落在這了,還是先給王爺收著吧!”說著便走到桌邊,剛想伸手去取那信紙,卻猛地想起王爺和沈大人說得‘內鬼事件’,心道:“那我可有嘴說不清了。”倏地收回手來。看一眼那信紙便離開了。

他一開門,一陣北風便灌了進來。將那桌上的紙片吹落下來,紙上的字跡也顯現出來:“聯絡沈家徐家,控制河陽公主府,引誘太子出宮,擒賊擒王,則大事可定。”

……

秦雷帶著沈冰俞錢,離了諜報司藏匿的畫舫。走出好遠才上了岸。岸上早有幾輛馬車等著,秦雷和護衛們上車後匆匆離去,不一會,便消失在中都城蛛網般複雜的街道中。

一直沉默是金地俞錢,終於忍不住問道:“王爺,這招管用嗎?”

秦雷面色冷峻地點點頭,沉聲道:“二次調整時,孤把中都各據點地位置列為絕密。從沒向任何人宣導過。若非孤身邊地近人出了問題,怎能被河陽得知?所以這次他一定也能看到這個計劃地。”顯然內鬼的事情極其敗壞興致,他一下子失去了談興,定定望著窗外變換地景緻。只見道邊的大樹、房屋都被連日的大雪,銀裝素裹,看上去卻沒有什麼‘分外妖嬈’。反而有些死氣沉沉地,讓人提不起精神來。

‘上次這樣看時,窗外還是深秋吧?’秦雷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滄桑感,但他畢竟是個對未來充滿憧憬的青年,轉念便想到:‘再過兩個月,冰消雪化時,柳樹上就該有新芽了。’這才將因為遭到背叛,而產生的抑鬱之情稍稍排解。

馬車奔了一刻鐘,上了延慶大街,又拐進了街後的小巷。終於在一處獨門獨院的宅子前停下來。

這宅子從外面看不是很大。透過虛掩的院門,能看到裡面是簇新的青磚大瓦房。雖然在秦雷眼中稀鬆平常,但與周圍破落不堪的街坊相比,卻要好上很多,至少此間主人家道尚未中落。

俞錢跳下馬車,輕輕叩響門鼻。不一會,便有個瘸腿老漢,一邊嘟囔著什麼,一邊開啟院門,探頭問道:“你們找誰?”

俞錢拱手問道:“這位老丈請了,請問這裡是不是薛校尉府邸?”

老軍警惕地望他一眼,不置可否道:“你有何事?”

俞錢呵呵笑道:“在下姓俞,乃是南方薛大人的至交好友,此次進京公幹,乃營老哥卻有些年貨要在下轉交。”

聽了‘薛乃營’的名字,老漢渾濁的雙目這才有些光彩,一邊側身讓開,一邊嘶聲道:“原來是南方三老爺朋友,失利了。”

俞錢笑著與他說兩句,一揮手,便有幾個勁裝漢子,抬著幾口箱子進了院子。

老漢趕緊把俞錢領進前廳,招呼丫鬟奉茶,自己則進去稟報。不一會,便出來個文質彬彬的中年書生,拎著一柄摺扇,對俞錢拱手道:“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學生薛乃師,乃是我家乃營的二哥,貴客臨門,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俞錢聞言打個寒噤,心道:‘這傢伙怎生如此之酸,莫非是老醋喝多了?不過名字很有道理,學生可不就是學自己老師嘛!’好在他心智堅韌,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也拱手道:“學生你好,不過我是來找你哥地,他在哪?”

薛乃師差點沒背過氣去,心道:‘至於這麼直白嗎?’他卻不知對面那人乃是獵戶出身,哪會他那些之乎者也,就是委婉些的措辭也是欠奉的。

嘩的一聲,把那摺扇開啟,露出上面一副墨菊圖,薛乃師乾笑一聲道:“子曰: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家兄連日當值,已經有二三日沒有返家了。”

俞錢好不容易才聽明白這學生說了什麼,使勁咽口吐沫道:“那你大哥什麼時候能回來?”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短則三五日,長則六七日,沒有定數。”薛乃師搖頭晃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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