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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腥風血雨 第六四五章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2 / 2)

小說:權柄 作者:三戒大師

黑衣衛便用兌了鹽的白水往胥耽城肚子裡灌去,根本不管他能否來得及喝下去。

很自然的,有將進一半的鹽水從他的鼻孔進入他地肺葉。

胥耽城被嗆得涕淚橫流、眼淚漣漣,但終於是清醒過來。來不及擦去面上地眼淚鼻涕,他便翻身下床,朝著王爺說話的方向叩首道:“罪臣胥耽城厚顏腆見王爺。”

“還知道自己沒臉啊!”秦雷地語調出奇的平靜,竟還有些調侃的味道。似乎並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他負手走到胥耽城的身前,低聲道:“抬起頭來。”胥耽城趕緊依命,高高抬起了腦袋。

低頭打量著他明顯發福,且憔悴不堪的老臉,秦雷嘖嘖有聲道:“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才幾天功夫,你就胖成這樣了?”

胥耽城滿面羞愧:“罪臣沉迷酒色、放浪形骸;荒淫無度、不知節制。活該成了今天這副德行。”

聽他說得實在,沒有像那廉正那般。一個勁兒往臉上貼金,秦雷的笑容這才淡了些,低聲問道:“咱們也算老交情了吧?”

胥耽城點點頭,也低聲道:“從昭武十七年的這時候,到現在已經是整整六年了。”

“一點都不錯,”秦雷點點頭,扯把椅子坐在他地對面道:“記得當時你胥家到了存亡斷續的關頭。你爹還有你那幫兄弟與彌勒教徒暗通款曲、還妄想與孤王對抗。是你急急忙忙從山南趕到荊州府,判斷清楚形勢之後,便當機立斷,主動向孤王尋求和解。這才把南方四大家之一地胥家,從懸崖邊上拽了回來。”

“之後的一系列接觸、還有你一系列的決斷,都給孤王留下了精明強幹、顧全大局的良好印象……”秦雷輕聲回憶道:“而且你還有個那麼優秀的兒子胥千山,這讓孤王一直覺著,你應該是信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傳統士大夫。不然是不會在取捨間舉重若輕,進退間瀟灑自如的,否則也教不出那樣優秀地兒子來。”

“到底是孤王看錯了你呢?還是你變得太快呢?”秦雷微微搖頭,滿臉不解道。

“罪臣汗顏啊……”胥耽城低垂下腦袋,用力地撞擊著大理石地面,沒幾下便烏青一片。狼狽不堪道:“千錯萬錯,都是罪臣的錯……”

……

“不要急著認錯,”秦雷擺手道:“孤只要你的坦白,不需要你道歉。”

“是。”胥耽城臉面一緊,低聲道:“罪臣到隴右也有幾年時間了,他們也知道我是王爺的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日子還算好過。但微臣一個南方人,孤身一人來北方做官,獨在異鄉為異客。生活不習慣、飲食不習慣這些也就罷了。但越來越強烈的孤獨感。讓罪臣再也沒法平心靜氣的思考……但礙於身份,我也無法做出什麼逾矩之事。只能一直強忍著。”

“後來有一天,罪臣來河西府視察,周知府設宴款待,席間讓他女兒出來敬酒。那女娃生得玲瓏剔透,眉目如畫,罪臣一看到便軟了身子,可那女子畢竟名義上是周延鶴的女兒,我也不好出言相求,只能能在那如坐針氈……”

“然後那周延鶴便看透了你地想法,”秦雷冷笑道:“一番做作之後,就把女兒送給你當小妾,從此以後你雙宿雙飛不寂寞,他也當上了你的便宜老子。”

胥耽城臊紅臉道:“王爺說的一點不錯,從那以後,罪臣便再也離不開那女子,對那周延鶴也格外優容,對他做的一些事情也睜一眼閉一眼……這才給了賊子可乘之機,讓他們瞞天過海,破壞了王爺的新政。”

“蠢豬!”秦雷低聲喝道:“難道你忘了王允是怎麼對付董卓和呂布的嗎?”

“……哦!”胥耽城很想點頭,但他實在想不起這與他們的話題有何聯絡,只好悶聲道:“不知道。”

“美人計啊!”秦雷喊一聲道:“貂蟬沒聽說過嗎?”難得表現一次自己的博學,可惜是在這種情況下。

“……沒聽說過。”絞盡腦汁想了一圈,胥耽城感到十分羞愧,只好實話實說道:“罪臣確實在《三國志》中見過前三人的名字,對他們之間的恩怨也瞭解一些……只是這‘刁禪’卻不記得從何而來了。”

“當然是《三國演義》了……”話說出口,秦雷才發現自己犯了拿著演義當正史的毛病。趕緊改口道:“王允,哦不,這個周延鶴什麼來歷,怎麼鹽裡有他,醬裡也有他?”

“罪臣也是剛剛發現,”胥耽城輕聲答道:“他是三殿下地門人。”

“老三?”秦雷拍一下床頭道:“這混蛋也按捺不住了!”

“還有一幫人,在中間起了極壞的作用。”胥耽城繼續揭發道:“那就是原來都察院的那幫子御史。這些整天高喊‘清廉’口號的窮傢伙,現在全轉成了六部九卿中的實缺官員。一個個吃相卻無比還難看。就像幾十輩子沒見過錢一樣……而且這些人在都察院當御史地時候,辦了無數地案子,對撈錢地法門一清二楚,現在終於有機會實踐一把,自然是輕車熟路,不亞於浸淫此道幾十年地老手。”

對他地揭發不予回應,秦雷繼續問道:“還有什麼人摻合在裡面嗎?”

“有。還有京裡的大臣們,要想讓事情風調雨順、安安穩穩,用銀子封上六部九卿的嘴巴,是最好的選擇。還有朝中大官的父老,這些人仗著家裡有做官的,便肆無忌憚,操縱鄉老會的推選,進而控制了鄉老會。把王爺好心設立地鄉紳組織,變成了他們欺男霸女、魚肉鄉里的工具。”胥耽城滿面憤慨道:“但他們畢竟只是些鄉老而已,還不能理直氣壯的收稅撈錢,就無恥地向省裡施壓,要求把設卡得來的錢財,分他們相當一部分。否則就煽動民眾抗稅,全動不交進城費。”

“這些鄉黨的力量十分強大,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做了,設卡收稅也就一定會黃的。”胥耽城小聲道:“所以那些人只得答應下來,接受了這份訛詐。”

“王爺、公主、知府、御史、鄉老……這可真夠熱鬧地。”秦雷面無表情道:“還有嗎?”

“沒有了。”想了半天,胥耽城終於搖頭道。

“難道各省的復興衙門沒有參與?世家大族沒有參與?”秦雷定定地望著胥耽城,把他看得滿頭大汗,唯唯諾諾道:“沒有……只要他們沒有直接參與。但是以他們與新貴階層的矛盾,定然不會放過這個將其打入深淵的機會……他們也許就是在等著王爺發現真相的這一天……可能這就是他們一直都沉默地原因。”‘新貴階層’是世家大族間稱呼新近簡拔的官員的,帶著淡淡的優越感。與濃濃的失落感。

緩緩點頭。事情的始末終於在秦雷腦海中大致成型……這是一個有組織、有預謀、有系統的盜國大案,犯罪者收買朝中大臣、腐化地方督撫、觸角伸到權力階層的方方面面。形成一個盤根錯節的關係網,妄圖以此來攫取國民的膏血,達到不可告人地目地。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不早說?”秦雷眯著眼道:“說得越早罪越輕,甚至有可能無罪有功,這你難道不知道嗎?”

“知道……”胥耽城低著頭道:“罪臣每天都在想著向王爺坦白,可每每都捨不得那種神仙般的生活,便一拖再拖,終於拖到了說不說都有罪地地步……也就只好過一天算一天了。”

看著他那青白色的面孔,秦雷突然發現,這人已經淪為了廉正一般的官痞,就算他再怎麼裝,當年那種氣度、那種風範都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當他離開時,秦雷腦子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句。

……

“他的話你信嗎?”秦雷又一次問道。

“不信。”這次回答的聲音有些尖細,並不是石敢發出的。

“其實信不信都無所謂。”秦雷冷笑道:“事實已經明瞭,那些所謂的‘新貴們’,只不過是那些傢伙手中的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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