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博屹刷著牙,含糊地‘嗯’了聲,漱完口後蹦出來句:“見完家長下一步是不是該定了?”
“……?”林以鹿微微蹙眉:“定什麼?”
“訂婚。”
林以鹿猝不及防地被他這句話嗆到了,靳博屹揚唇一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背:“這麼激動?看來你很期待,那我儘量快點兒跟你爸下聘。”
林以鹿咳得更劇烈了。
下聘,說得是好聽。
他們在一起才多久?兩次加起來都沒一個星期。
靳家和溫家要結為親家不是個秘密,她這麼插一腳進去,林宥紳意見已經很大了。靳博屹要是也胡來的話,那他們倆以後只能在陰間生活了。
“靳博屹。”林以鹿叫他的名字,沙啞的嗓音透著不容忽略的認真:“如果你只是跟我玩玩,沒必要——”
話還沒說話,就被他打斷了:“我從來都沒拿這份感情當兒戲,林以鹿,我是在認真跟你談戀愛。”
我是在認真跟你談戀愛。
這句話直直戳向她的心窩,高牆有些動搖了,眼睛進退兩難地挪開,不再看他。
林以鹿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點頭回應。
兩人下樓,林宥紳沒在,蓉姨從廚房了出來,看到家裡多了個外人,直嚇了一跳:“他是?”
“我男朋友。”林以鹿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林宥紳,問蓉姨:“我爸呢?”
蓉姨還沒從‘男朋友’這三個字眼了回過神:“額、你爸爸接了個電話有事出去了,說中午再過來接你去吃飯。”
林以鹿鬆了口氣,“知道了。”
蓉姨看靳博屹年紀不大,“同學你叫?”
“靳博屹。”
“你好……”蓉姨上下掃了眼他:“你昨晚在這兒睡的?”
“嗯,打擾了。”
“沒,你臉上的傷……?阿姨拿藥給你擦擦?”
“不用,謝謝。”
林以鹿皺了皺眉頭,看向玄關兩個的鞋櫃,好吧,是她腦抽了,她昨天讓靳博屹把鞋放她私用鞋櫃裡,而不是放到公用鞋櫃。
所以蓉嫂沒發現,林宥紳也沒發現。
林以鹿出聲解釋說:“我昨晚發高燒,他送我去醫院輸液,順便住下了。”
蓉姨皺著眉問:“你們睡一張床?”
“他睡沙發,我房間裡的沙發。”
靳博屹看她,漫不經心地淺笑:“嗯,我睡的是沙發。”
林以鹿咳了兩聲,拽靳博屹到餐桌坐下吃早餐,蓉姨進廚房給他們倒果汁。
林以鹿怕蓉嫂打電話告訴林宥紳知道,迅速溜進廚房:“蓉姨。”
蓉姨神色有些複雜,“誒。”
她們雖沒有血緣關係,但怎麼說她都是她看著長大的姑娘,姑娘突然有了男朋友,她沒第一時間告訴她,心裡多少都有些不好受。
那男生模樣看著是高大也俊俏,但不知道是不是個繡花枕頭,她怕他不能護好自家的姑娘。
“我還沒和爸爸正式介紹我男朋友之前,您能先幫我瞞著嗎?”
蓉姨猶豫了會兒,點頭,提醒她:“現在有很多男騙子,專門騙你們這種有錢又長得好看的小姑娘,你當心點兒,別被騙了。”
“他是我同學,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您不用擔心。”
蓉姨一聽,頓時放心了不少:“那就好。”
靳博屹吃著白粥,眉心間倦色很深,送走蓉姨後,林以鹿問他要不要上去再睡會兒,反正早上沒課,可以不去學校。
靳博屹身子一歪,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一起睡。”
看他這樣是真的沒睡好,最近要應付科研中心的階梯考試,大家都沒休息好。靳博屹更是不用說了,不僅擔任學習組長給他們講解題,還要常去物理研究所參加學長學姐們的研討。
林以鹿感覺他手臂有些燙,摸了摸他額頭:“喂,你是不是發燒了?”
“手感溫不準,來碰下額頭。”
“……”
林以鹿沒跟他胡來,拿溫度計在他額頭上探測一番,三十八度,還真發燒了。
“頭暈嗎?”
“不暈。”
“喉嚨痛嗎?”
靳博屹嚥了咽口水:“有點。”
“昨天醫院開給我的藥你應該也能吃。”林以鹿看完說明書,掰了幾顆藥放他手心上:“吃完藥上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