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博屹沒吭聲,和溫凝視線隔空交匯,暖色的光投落在他身上,本來一絲不苟地白襯衫有些褶皺。
林以鹿有些不悅地抿了抿紅唇,轉身離開時,靳博屹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你走什麼,意識到自己見不得人了?”溫凝走了過來,視線落在她手上的戒指:“有未婚夫了還亂搞,林以鹿,你賤不賤啊。”
林以鹿想開口懟回去,靳博屹站起身,擋在她面前,平靜的態度近乎冷淡:“道歉。”
溫凝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地看他:“憑什麼要我道歉?靳博屹,未來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是我,和你結婚成為夫妻的也是我,不是她林以鹿,你讓我給她道歉,這合理嗎!”
對上他冷若寒冰的雙眼,溫凝緊緊攥著手心,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看向林以鹿:“你們想玩,可以,玩,我一點都不介意,反正他以後是我的,我還要謝謝你幫我照顧他。”
“哦是嗎?”林以鹿真的有些生氣了,放平時她根本不會說這種話:“你明明介意的要死,還擺出一副我很大方姿態,沒人說過你這樣很醜嗎?”
溫凝氣得咬牙,抬起手,想一巴掌扇過去。
靳博屹眼疾手快,拍開啟她的手,眸光冷冽:“既然不介意,那就別耍花樣。”
溫凝收回手,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看在十幾年的情分上,靳博屹的語氣算客氣的了,這巴掌要是真的打了下去,等同於撕破臉,她討不到任何好處不說,還會被他討厭,心裡門兒清。
況且,今晚宴會上的人基本都認識林以鹿,她要是腫著一邊臉出去,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畢竟‘理’在利益和人際關係前一文不值。
林以鹿看了看四周,他們三個人的事應該沒有看見,可攝像頭拍下了。
他們這種家庭出生的孩子做事要很謹慎,要是被貼上了‘小三’‘二女爭一夫’這種標籤,一輩子都洗不清不說,還會影響家族生意。
這時,出來花園透氣的兩位夫人看見了他們三個,其中一個夫人認識林以鹿:“以鹿。”
林以鹿揚起得體的笑:“許姨,晚上好。”
“誒晚上好,”許沉媽媽看向靳博屹和溫凝,陌生面孔:“他們是……”
另一個夫人低聲在許沉媽媽耳邊說:“上京靳家的孩子,女生是他未婚妻。”
等那位夫人說完,林以鹿正式地介紹說:“他們是我大學同學,靳博屹,溫凝。”
“你們好,你們好。”
“夫人好。”
“夫人好。”
這般場面,兩位夫人看得出來是修羅場,沒多停留,挽著手繼續散步去了。
林以鹿仰頭望了望清寂的夜空,什麼也不想說,離開花園去找林宥紳。
知女莫若父,林宥紳看她情緒不掛的模樣就知道她想離開了:“想回家還是去上京?”
“回家。”林以鹿纖長的睫毛半垂著,沉默過後,低聲說:“爸,花園……監控。”
林宥紳看她,輕嘆了聲,敲她腦殼:“會處理,你現在去找向修,跟他一起離開。”
“嗯。”
溫凝跟靳博屹回宴會廳,林以鹿跟向修並肩從樓上下來,他們倆身後還跟著個洛瞿和一個不認識的漂亮女生。
溫凝注意到向修手上的訂婚戒和林以鹿手上的戒指是一對,旁人豔羨地說:“還真是登對啊。”
“可不,青梅竹馬,從小就在一塊兒。”
“有公佈說什麼時候結婚嗎?”
“還沒呢,但估計快了。林先生談什麼商合都帶著向公子,認定的了,應該到歲數就結婚。”
“還要等歲數啊,為什麼不直接去國外領結婚證呢,一樣合法啊。”
“人家都沒急,你急什麼?”
“這不是想參加他們的婚宴嘛。”
靳博屹垂下眼瞼,斂收起眸中翻湧的情緒,他們快要路過這兒時,溫凝挽上了他的胳膊,壓著聲說:“她不會是你的,死了這條心吧。”
所以,你再喜歡她也沒用。
靳博屹雙手抄兜,無所謂地笑了笑:“我是她的就行了。”
“……”
林以鹿沒看他們,表情冷淡,眉眼冷豔,踩著水晶高跟鞋,不緊不慢地踱步往前走。
向修往靳博屹他們那兒看了眼,非常自然地牽起林以鹿的手。林以鹿知道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做戲,沒掙脫,任由他牽著。
言羕路過靳博屹時,停了停。靳博屹朝她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了。
言羕有些話想問靳博屹,抬腳朝他走過去,洛瞿發現言羕沒跟上,回頭看了眼,眼皮一跳:“言羕。”
言羕嚇怔了。
洛瞿斂著眉,音色很低,像抑著什麼:“回家了。”
言羕抿了抿唇,跟上他們的腳步。
出了宴園,洛瞿問:“你認識靳博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