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博屹走近,林以鹿聞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菸草味,他剛一直在那邊抽菸嗎?
那……有沒有看到或者聽到些什麼?
不管有沒有,林以鹿還是覺得有必要跟靳博屹解釋一下,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看林宥紳:“爸,我們下午還有事,先回去了。”
靳博屹和林宥紳對了一眼,頷首:“嗯,路上小心。”
車子駛出宴園,回明宮公館的路上,靳博屹一句話也沒說,靜靜地開車。
不說話的他,眉眼冷淡的他,太反常了。
林以鹿猜到靳博屹聽到了她和岑暗的對話,主動解釋:“我和岑暗沒有血緣關係。”
靳博屹聞言沒多大反應:“嗯,我知道。”
林以鹿愣了愣:“我爸告訴你的?”
“不是。”靳博屹沒隱瞞,老實地說:“我讓人調查的。”
林以鹿捏著披肩力道微微緊了緊,微皺著眉冷淡地問:“什麼時候?”
“出國交流的前一晚。”
那天聚餐靳博屹一直在看手機,林以鹿有猜到,但沒猜到他是直接讓人去調查,而不是聽信人的流言。
紅綠燈前停下,靳博屹側頭,懶懶地睨她好半晌,似乎在等她回話。
林以鹿緊張得連手心都是虛汗,她想跟他坦白一切,可不知道為什麼,她找不到破釜沉舟的勇氣。
林以鹿緊抿著唇:“我……”
“你喜歡過他是嗎?”靳博屹很直白、很輕鬆地將她的秘密說了出來,他轉過頭,目視前方,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方向盤,悠悠地說:“怪我,沒早點出現在你面前。”
“……???”
林以鹿有點沒聽懂他最後那句話:“什麼意思?”
“你智商被黑洞吸走了?”
“你不介意我喜歡過別人?”
靳博屹很輕地掐了一下她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我介意什麼,你不也沒嫌棄我交往過那麼多女生麼。”
“……”好像也是。
林以鹿心底一下子沒了沉悶,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說:“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嗯,那你多愛我一點。”
.
林以鹿回家翻出林宥紳的身體檢查報告和平常吃的保健品,確認沒什麼問題後才啟程回上京。
一路上飄著零星小雪,細細碎碎地落在馬路與樹梢。
到上京已經下午三點了,林以鹿讓靳博屹去醫院看看溫凝,靳博屹也有這個打算,畢竟事因有關他。
林以鹿怕溫凝看到她會情緒不穩,沒打算上去,到便利店買了杯黑棗薑茶讓靳博屹帶上去:“喝這個可以暖身子。”
靳博屹接過:“回車上等我,很快就下來。”
“嗯。”
靳博屹上樓,到護士站詢問溫凝所在的病房號順便問了句情況怎麼樣,護士跟他說:“送來的及時,沒有生命危險,就是情緒有些不穩定,醒來後一直在哭。”
“知道了,謝謝。”
VIP獨立病房外,靳博屹敲門進去,病房裡就溫凝一個人,她將蜷縮成一團,腦袋埋在雙膝間,停到腳步聲,抬了抬頭,雙眼疲憊紅腫,嗓子乾啞,像被沙子磨過:“她沒來嗎?”
“在樓下。”靳博屹把水果籃放在床頭櫃上,把手中的黑棗薑茶戳開遞給她:“她給你買的。”
溫凝沒有伸手去接,視線落在他手上,眼睛湧出一股難以抑制的酸澀,眼淚打溼了睫毛:“昨晚,是她叫你過來的對吧?”
“嗯。”靳博屹拉過她的手腕,將黑棗薑茶放在她手上,目光淡淡擱她身上:“你討厭的人救了你。”
“所以呢……我是要感恩戴德的去謝謝她那個害我父親入獄的兇手?”溫凝冷笑了下,眼淚泊泊的就要掉下來:“想都不要想,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她。”
說著,她無力揮手,將手中的黑棗薑茶丟在地上。
“我要跟她訂婚了。”
耳邊落下男生清泠低磁的嗓音,溫凝大腦瞬間空白了,蜷起膝上的指尖,心頭有種難以形容的疼,愣愣地看著他。
“知道為什麼會那麼順利嗎?”靳博屹娓娓道來,“如果你沒有拍下她和岑暗那段影片,也沒有將那段影片發出去,我永遠都靠近不了她。”
他的眼神赤誠而坦蕩,聲音比方才柔和了幾分:“溫凝,我該謝謝你。”
眼淚滔滔的往下落,他冷漠的話,彷佛有一隻殘忍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她脖子,窒息般難受著。
竟然,是她親手將他推給別人的。
靳博屹生手抽了兩張紙巾給她:“向陽走吧,優秀的人不該自我墜落。”
靳博屹前腳剛走,溫臨後腳抽完煙回來,見溫凝在哭,心疼地抱住她,幫她擦眼淚:“別哭,哥會幫你報仇。”
靳博屹和林以鹿回了一趟學校,將手頭上的實驗作業收尾,寫好實驗報告後肖介他們剛下課回教室。
“咦?什麼時候回來的?”衛進拉開門走進來:“我還以為你們請一天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