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是噩夢的延續,直到眼瞳裡出現了屋頂橫樑的形狀。
一整條……黃金?
泊瑟芬:“……”
覺得自己沒睡醒,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的小市民再次閉眼。
而下一刻,她整個人突然被放到冰冷的硬板床上,男人強勢得不容人忽略的懷抱隨即壓上來。
泊瑟芬終於沒法裝作看不見,立刻害怕地睜開眼,她睡了一路又汲取了大量的黑霧,又精神起來。
睜開眼率先看到的是兇犯撐著在她臉邊的手臂,白得晃眼的手肘上,是凝練漂亮的肌肉輪廓。她是側躺著,一頭亂到打結的頭髮大半蓋在臉上,垂眸就看到他戴在手腕的黃金護腕上,刻滿稜狀如蛇行的長紋。
最顯眼的不是那用料實在的大金手鐲,而是男人白得過分乾淨的手背上,用力到接近痙攣地震顫著。
手指都將金床壓出印子來……這床怎麼像是金子拼接起來的?
金子太多,她一時竟然產生這玩意很廉價的錯覺。
泊瑟芬像是在看恐怖片一樣,做足了心理準備才敢偷偷側眸,瞄了身上的男人一眼。
結果不出所料,就像是鬼懸在你床上方那樣,一瞄就壞事。
泊瑟芬看到頭髮縫隙外,擋著光的神明藏在陰影裡的臉孔冷肅得嚇人,像是盯著倉鼠的毒蛇。
專注而冰冷,又帶著壓抑不住的熱情。
更可怕的是他手臂上的蛇也跟著盯著她,一點都不是錯覺,這蛇竟然是會動的。
被這一大一小用這麼恐怖的眼神赤果看著,泊瑟芬覺得自己嘴裡都是發苦的味道,她腦子閃過一百句求饒的話語,結果愣是哼不出來。
生怕一出聲,就會面臨無法逃避的暴行。
哈迪斯似乎也不著急對她幹什麼,而是伸出手順著她的頭髮,摸著那些開著的花朵。
然後一掐,花朵化為霧氣。
手指從她的耳邊,來到她的臉上,剋制著將髮絲一點點撩開,花朵盛開就被毀滅。
這種平靜到兇殘的撫摸,讓泊瑟芬瞪圓了眼,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
哈迪斯從未幫任何生靈整理頭髮,導致他動作笨拙得不敢出力。他一臉嚴肅地將她臉上的髮絲都順到耳邊後,才滿意地看著她嬌嫩可愛的臉露出來。
愛的酥麻也從他心口,不斷湧動著。
哈迪斯克製得很辛苦,覺得自己應該做足了承諾跟善行,能得到自己愛慕的果子了。
他低沉的呼吸都帶著無法控制的熱意,乾啞著嗓子說:“我的床榻從未有女神躺過,如果你喜歡,不用去閣樓上住著,就跟我同床而處。”
夫妻向來都是分房隔居,樓上的屋子一直都是為了妻子而存在。
泊瑟芬止不住顫抖,“你滾開。”
這傢伙有完沒完,不要臉的嗎?都被拒絕那麼多次,還不死心想要對她幹出禽獸不如的事來,這是厚臉皮神嗎?
都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
這句話剛落,泊瑟芬突然感受到床傾斜了一下,她立刻轉臉,就看到床板裂開大縫,金色的粉末飛揚起來。
她的頭髮慢慢滑落到縫隙裡,沾上了金粉。
……還真都是金子。
泊瑟芬看著那隻將床無聲無息按裂的手,覺得自己惹上個不得了的玩意。
然後她就看到那隻恐怖白皙的手掌,緩緩抬起,滾燙的掌心下一秒按在她的嘴上,因為他手指太過修長,竟然包住她大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