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吻我?”
他問得平淡,泊瑟芬卻覺得火在臉上燒。
被毒醉到那種程度竟然還記得事?太失策了,她揉臉的手黏在臉上,都不敢拿開,企圖遮擋住哈迪斯探尋的目光。
可是哈迪斯非常執著,他再次,語氣認真地問:“你真的吻我?”
好像這是個能改變世界,必須得到答案的真理問題。
泊瑟芬被問急了,臉也不遮了,良心也沒了,直接否認:“那怎麼能算是吻,不小心蹭到花,剛好那花長在你的嘴上,只是個意外。”
哈迪斯臉上,還是那種處於現實跟夢幻中間的恍惚表情。
她的感情毫無遮攔在他心上,踏著輕巧的碎步走來走去。
就是冷靜如哈迪斯,也早已經被求而不得的愛火,給燒成一具名為卑微的骨架。連真實感受到對方喜愛之情的時候,也不斷質疑是不是虛假的。
泊瑟芬沒有沒有冥王大人那麼多彎彎繞繞,她辯解完後,不好意思地將眼神往別的地方飄,又心虛地想要轉移話題。
“其實你們這裡的禮儀這麼奔放,哪怕不小心碰到嘴,也跟吸到空氣那麼自然吧。”
泊瑟芬覺得自己的臉皮又厚了幾層,這話也說得出口。
而且她也沒有真碰到他……
哈迪斯依舊在糾結同一個問題,“意外,吻到我?”
泊瑟芬惱羞成怒了,“吻你怎麼了,你還不是天天想吻我就吻我,我說什麼了嗎?你身為神大度點,別斤斤計較這點事。”
渣言渣語,就是這個正宗的味道。泊瑟芬說完,都覺得自己道德底線被劃拉開個大口子,嘩啦啦漏出去的都是她誠實美好的品德。
她連忙揪住岌岌可危的道德口子,補救般低聲說:“如果你計較的話,我下次不會了。”
哈迪斯:“下次?”
就連泊瑟芬都聽得出他語氣裡的驚詫,似乎覺得她還在覬覦他,所以吻了這次還有下次。
這個話題簡直過於窒息,她根本沒法跟哈迪斯一直掰扯這種話題。
如果不遮蓋自己的想法,就哈迪斯這隨時發情的牲口樣,豈不是會變本加厲地在她面前寬衣解帶。
她對自己的意志力已經沒有任何信心,對哈迪斯築起的銅牆鐵壁,現在都被腐蝕得處處是坑洞,理智隨時能從千百個孔裡鑽出去越獄。
泊瑟芬最後使出了鴕鳥大法,閉上眼,側過臉靠在他懷裡假裝睡覺,還欲蓋彌彰嘀咕了句:“困了,不說了。”
這句話飽含她的願望之力,竟然輕易實現,變成一朵花從哈迪斯齒間冒出來,開在唇上。
這是阻止他繼續說話的意思。
他們的力量開始相融,也代表泊瑟芬的力量更能指揮他的神力,所有的期許比較容易實現。
哈迪斯唇齒間都是花枝的青澀味,他這才有點實質感,踏出的腳步也穩重幾分,走一步就清醒一分。
清醒一分,眼睛就亮一分。
身體也灼燙如燃燒的雪松木,雀躍的喜悅似燒化的木炭屑,開始到處飛舞。
這種欣喜若狂的得到,再次將他薄弱的冷靜,拖向不見希望的深淵。
哈迪斯輕咬著嘴上的花,舌尖撩過澀味的花心,一點點將花朵捲入口內吃下去,他看著泊瑟芬緊閉的眼睛,上面漆黑的睫毛在顫抖。
一個念頭驟然而起,想將她推到滿地的果實上,立刻與她分享被捏碎的果實肉,共飲甘甜的汁水。
哈迪斯甚至都站住,所有的動作只要她一個暗示性的顫抖,就能立刻爆發出來。
泊瑟芬也是裝睡得很辛苦,而且她老覺得哈迪斯在瞪她,眼神如果是活的,都能在她臉上跳舞。
而且他都不走了,難道真要給他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