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的眼神比剛換油的篝火還亮,“你讓我別隱藏,說可以……”
泊瑟芬冷酷打斷他,“不可以。”
哈迪斯:“……”
泊瑟芬苦口婆心勸導:“宙斯不是個東西,別跟他學,將他送的東西都燒了。”
哈迪斯沒有回應,而是再次看向那堆塗滿馬賽克的禮物。
泊瑟芬:“再看打斷你的腿。”
哈迪斯:“……”
離開
放完狠話的泊瑟芬並沒有看到哈迪斯有什麼過度的反應, 他非常順從地將所有金板子,各種年代不同材質不同的紙張,一樣一樣地扔到火盆裡。
只是燒的速度有點慢, 似乎每一個糟糕的禮物都過了他的手跟眼。
而他手臂上, 被拒絕後就開始耷拉著小腦袋的金蛇,紅色的寶石眼也跟著精神起來,它伸直身體,快速地轉動眼珠子,肉眼可見的興奮。
泊瑟芬沒有看到這倆貨明顯在陰奉陽違。
畢竟神只要用眼過一遍任何資料,腦子都能記到死,燒了等於沒燒。
她為了活動一下坐了大半天的身體, 緩解痠痛的腰背,跑去看豌豆樹。
樹長特別高,特別大,特別茂盛,都快一顆小種子變成一片豌豆森林。
最近她的飲食明顯豐富了很多, 廚師也願意跟她溝通, 甚至很高興幫她實驗各種沒有看過的新食物。
連打鐵的匠人, 也接到了研究炒菜鍋的任務,顯然這不是很簡單的事, 特別大家都沒有見過,從鐵礦到鐵鍋的變化都要各種實驗。
泊瑟芬在冥府成為了自由的小鳥,到處撲騰。
厄呂西翁是一片取之不盡的菜地跟糧食地, 足以讓她隨便造。
豌豆樹顯然不適合再待在大廳裡, 她看到過死神, 好幾次都沒有什麼耐心地揮著死神之劍, 將礙著他的路的豌豆枝條削掉。
泊瑟芬摸著豌豆的主幹,根系都從陶缸裡扎入泥磚下,看這生長速度,是打算真要將大廳當作自己的窩,再過段日子,大廳的頂都要掀翻了。
她對牆壁揮了揮手,幾個強壯的侍從彎著身體,低頭傾聽她的話。
泊瑟芬剛要說什麼,一隻手就將這群傢伙給按回牆壁裡,那用短線支撐的脖子都差點被按斷了。
哈迪斯就跟塊大黏糕一樣,非常自然地貼過來。
“泊瑟芬,你有什麼想要解決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泊瑟芬總覺得他的情緒很亢奮,當然表情沒有變化,她只是憑藉著對他的瞭解猜測的。
她懷疑地打量著這麼殷勤的冥王,平時她跟壁畫上的人商量不大的事時,也沒有看他這麼急著衝過來。
“沒有,我只是想將豌豆樹挪到厄呂西翁上,讓它自由生長。”畢竟是她艱難沒菜的時候,曾為她救急救難過的功臣,她也不想讓豌豆樹一直縮在大廳裡。
這樣判官們不方便,樹也長得憋屈。
哈迪斯剛要動手,泊瑟芬拍了拍他的手臂,“明天早上再去吧,早上的陽光也溫和些。”
那匹火馬也許是跑習慣了太陽車的軌道,晚上會休息,早上才起床播撒陽光。
哈迪斯放棄了直接掄一胳膊,將豌豆樹連帶陶缸扔出大門,砸到厄呂西翁土地上的想法,他低頭說:“還需要為你的土地添上什麼植物嗎?”
泊瑟芬抬手摘了幾把豌豆莢,順口拒絕他,“已經種了很多菜,我一個人也不知道要吃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