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露娜你酒量好，怎麼不給趙哥我這個面子？”
蘇芒努力笑得諂媚，“怎麼會？”內心卻是腹誹不已，丫的都自己叔叔輩的人了，竟然還自稱哥！可是看到姓趙的放在桌上的錢，她還是沒骨氣的喝了。
自己眼看著就要畢業，要租的房子都找好了，就指望今天晚上這一筆了。
一口氣吹了半瓶紅酒，趙老闆很是滿意，伸手一拍蘇芒的肩膀。
這重量級的一拍蘇芒臉色頓時一白，捂著嘴就跑了出去，她要是吐在這包廂裡，今晚自己這小費估計是拿不到了。
一路跑到洗手間，蘇芒幾乎吐到膽汁都出來了，這才覺得好受些。
到底是高檔會所，洗手間的鏡子似乎都是防水的，只是看著鏡子裡鬼畫符似的自己，蘇芒苦笑了下，連忙拿出隨身的化妝品補妝。
都是昨天剛買的，才用過一次而已。
“蘇芒？”
忽然間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蘇芒手下一哆嗦，頓時口紅橫過了半張臉，原本還幾分妖豔的人頓時被這橫劈的一刀破壞了所有。
餘光看到站在那裡的人，蘇芒轉身要走，卻是被抓住了胳膊，肉疼的很。
“學……林芮姐，你怎麼在這裡？”對比林芮一身，蘇芒只覺得自己似乎被扒光了衣服而且還被鞭屍似的。
林芮皺著眉頭，若不是因為蘇芒腿長人高，讓人一眼望去就忍不住再看第二眼，她還真的差點沒認出來。
“跟我說的找到了工作就是幹這個？”林芮語氣有些冷，這讓蘇芒悻悻。
“不是，只是同學病了，我替……”
林芮的眼神冰涼，這讓蘇芒說不下去了，臉上帶著幾分尷尬，偏生又是有男人往這邊來，看著蘇芒穿的短旗袍，一雙大長腿又白又細，分明是會所裡陪酒的姑娘才會穿的衣服，不免多看了幾眼，恨不得眼睛是爪子似的，把蘇芒的衣服都給扒了。
蘇芒握了握手，卻是被林芮拉走，直接帶出了會所。
這會所裡暗地裡買賣不是不做，出來做生意的誰又是不知道誰？
只是這又算是什麼回事？
頭一回見女人拉著姑娘出去，這可真是稀奇。
雖然已經四月底了，可是夜裡還是有點涼的，只穿著短款的旗袍，蘇芒頓時哆嗦了一下。
林芮瞪了她一眼，“怎麼，清醒了嗎？”
“姐，我回去穿上衣服行不？”這大冷天的，真的能把自己弄感冒呀，她都保持了三年多的記錄，不想破了呀。
林芮卻是伸手一攔，“還認我的話，就跟我說清楚。”
否則，就別想過去。
沒說出口的話，蘇芒自動就腦補了起來。
當然，自己要是回去的話，林芮能跟自己割袍斷義。
想起自己那一身衣服，蘇芒有些心疼，只是猶豫了一下，卻又是說出了實話，“姐，我缺錢。”
蘇芒咬著牙，她缺錢，缺的很。想要在帝都活下去，沒錢是萬萬不行的。
六月之後大學畢業，宿舍不能再住，哪裡去找便宜的房子？她手上有一星半點的積蓄卻不夠交房租的。
在帝都上了四年大學，蘇芒不想回去，何況也無家可歸。
一文錢能逼死好漢，她蘇芒不是好漢，也不是拆分這倆字就能出來的女漢子，為了未來，她拼了。
林芮聞言愣了一下，看著那張濃妝豔抹的臉，半晌卻是沒說出話來。
她點了根菸，抽了兩口卻是扔了，“今晚跟我回去。”
蘇芒擺手想要拒絕，只是看著林芮寒著臉，最後卻還是沒敢說。
面對著這個大了自己幾屆的學姐，她不是敵手，何況，她們原本就不是敵人。
同樣是一個學校出來的，在帝都裡混了四年的林芮如今是鍍了金的白骨精，而蘇芒卻是一窮二白，便是個佃農也不是。起碼佃農還有地可種，而她卻什麼都沒有。
“工作怎麼回事？”
坐在副駕駛上，蘇芒正呆，忽然間聽到這句，愣了一下才道“原本找了個，只是老闆有點色，就沒簽。”
林芮聞言神色不變，剛是扭頭，手機卻是響了，看都沒看她就掛了。
蘇芒小心道“姐，你沒事吧？”怎麼看林芮心情都不算好，蘇芒想，自己大概是撞到槍口上了。
“沒事。”林芮又是抽出了根菸，只是剛拿出來卻又是放了回去，動作有點大，似乎在生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