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如今還沒回去師兄不會擔心嗎?”
“嗯?”
“我是說,”楚令有些侷促,手指在胸前交纏,“你的師兄弟們會不會擔心你的安全?”
“放心吧,我已經讓人捎了口信過去,讓師兄們再等一日。”式雲簡笑道,心中微微泛甜。
楚令再要說些什麼,卻見石路上並排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他們要等的那官兒,另外一個人頗為眼熟,但一時間卻也回憶不出。
“這人隱約哪裡見過……”楚令低聲嘀咕。
“嗯?”式雲簡側頭看著她。
楚令思索了一會兒,繼而道,“沒什麼,我們且聽聽他們說些什麼,自個兒說出倒好,若是不說,恐怕需要費一些周折。眼下有兩個人,我們一人負責一個,可以嗎?”
“我倒是沒問題。”式雲簡挑釁的看了一眼楚令,那意思儼然便是:你能制服另外一個?
“我自然也沒問題。”楚令笑道。
兩個人偷偷掀開了屋頂上的瓦片,古代的建築物有兩種好處,一是窗戶都是紙糊的,一戳就破。二是屋頂上鋪著瓦片,一掀就能瞧見裡面動靜。
此刻在屋內的兩個人還不知道自己頭頂上有兩雙眼睛正盯著他們的動作,自管自的在下面調侃,說著他們自己的事兒。
“王公,上頭兒到底是怎麼個意思,我這人放還是不放?”官兒坐在房間內紅木椅上,手指很有節奏的在身邊茶几上敲擊,皺著眉頭,那臉是越發的苦瓜臉。
“上頭的意思你還不明白?”王公呷了一口茶,或許是水燙了,匆忙又放在身側,一雙綠豆眼滴溜溜的朝周圍看了一圈,偷偷俯到官兒耳邊輕聲說話。
官兒一聽,原本糾結成一塊兒的苦瓜臉又瞬間舒展開來。
“既然如此,事情便好辦了。”
屋頂上,楚令和式雲簡對視了一眼,大家心裡都明瞭,這話是被漏過去了。
“別急——”楚令按住剛要動手的式雲簡,“再等等。”
式雲簡睨了她一眼,稍稍猶豫,又點點頭。
既來之,則安之。
“那此刻那些人關押在哪裡?”王公問。
“他們在——”官兒開口。
楚令和式雲簡都屏氣凝神的聽著,深怕又錯漏了關鍵,兩個人不免都相互往中間湊了湊,卻不想竟將臉貼到了一處,式雲簡下意識便往身邊側頭看去,不料那人也正朝自己這邊瞧,於是一陣冰涼劃過嘴唇,一陣電流透過了全身。
“我——”式雲簡立即羞的臉紅,捂著嘴支支吾吾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還是楚令先冷靜了下來。
“噓——”她將雙指抵在唇前,示意式雲簡莫要開口說話,式雲簡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弊,乖乖閉了嘴。只是唇上那一種涼涼甜甜感覺,卻久久揮之不去。
僅是如此,已然,動盪了心扉……
“看來是沒辦法探聽出來了。”楚令懊惱,而式雲簡卻是一臉的漠然。她方才有著自己的心思,自然沒聽見楚令在說著些什麼。
楚令盯著她瞧了好一會兒,悠悠道:“雲簡……”
“什麼?”式雲簡見她如此,心中也是忐忑,故意將視線飄遠一些,以避開這突如其來的尷尬。
楚令搖頭,嘆了一口氣。
“看來需要聲東擊西。”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股焦味,飄到了房間中,兩個正在對話的男人一時間竟驚慌失措起來,全然沒了方才的儀態。也難怪這些官兒,平時作威作福,眼下危險到了便三魂去了六魄,哪還有閒情逸致去管威風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