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冷汗直下,死死抱著劍不敢抬頭去看李令月。
“狄仁傑,你方才說什麼?”
“微臣有了新的線索,那在天牢中的鄭氏已然答應開口道出實情,只不過她提出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李令月揹著手問。
“她想見上官婉兒一面,也想同時見公主您。”
李令月沉默了一會兒,回頭對著權毅道:“義陽可好?”
“回稟公主,權毅定當傾盡所能,換她一世安康。”
李令月嘴角一撇,轉身背對著他道:“當初她出嫁的時候,長安城內人人都道義陽公主福薄,她一個公主,你一個上翊軍侍衛,地位懸殊,如何相配?可如今在本宮看來,你們卻是最幸福的一對。權毅,你要好好珍惜她。”
權毅一愣,繼而點頭應道:“卑職謹遵公主吩咐。”
李令月站定在暗香邊上,“起來吧。”
暗香揣著劍起身,惴惴不安地看著地面,深怕太平一個不高興又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情來。
“本宮沒有真的想要殺權毅,”李令月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她不喜歡本宮殺人……”
暗香一呆,公主這一段日子以來的變化,難道全都是因為她口中的“他”?
“狄仁傑。”
“是,公主。”
“隨本宮去天牢,見鄭氏。”
“遵命。”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說的某木好哀怨不過,沒有榜單某木還是日更的碼字不容易啊哎
☆、相逢
司馬安將一張麵皮浸入面前的臉盆之中,打溼了手,輕輕將水拍在臉上,閉上眼睛,將那張薄皮從水中撈起,覆在自己的臉上。照了照銅鏡,修正下巴上翹起的褶皺,再用乳膠輕輕黏上,望著鏡子中那張陌生的臉,除了與自己有一樣的眼睛,一樣的靈魂外,其餘都是不同的。
司馬安對門外那人喚了一聲,便有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婢女走了進來,這是用張娃留下的銀兩買的一個丫頭,樣子粗笨了一些,但好在手腳利索。司馬安給她取了一個名字叫做司馬惜,有珍惜之意,吩咐她去車伕那兒買了兩個舊輪子,幾番折騰之後總算面前做成了一個輪椅,雖然扶手和輪子略微粗糙,行動起來也頗為不便,但總比自己只能坐在椅子上做一個廢人來的強。
院子裡的賬目看起來糊塗,但在司馬安看來不過是轉眼便可算清的事,當她飛快地在紙上用現代統計方法計算數值的時候,青姨和一干姑娘全部看愣了,還以為司馬安是驅鬼的法師,而這院裡有不乾淨的東西。
不過一上午,便算好了讓青姨頭疼的大半年的賬目,這讓她以一種非常高興的態度乾乾脆脆地將司馬安留用,再加上司馬安要的原本便不多,於是事情便這麼定了下來。
用過午膳之後,司馬安來到了院中,外院的事情不用自己理會,清閒下來便想獨自待著,日光暖暖地照射在身上,司馬安眯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望著前方掛著鈴鐺的屋簷開始發愣。
“你就打算在這裡呆一輩子?”有人道。
司馬安扭頭看見來人,稍微一愣,繼而灑脫笑道:“我就知道張娃瞞不住你,你們姐妹還真是無話不說。”
張天低頭望著司馬安的腿,臉上閃過一絲憐憫,“她也不是任何事情都會告訴我。”
“什麼事情?”司馬安問。
“我姐姐見的是什麼人?”